白悠然身形动了动,伸在半空中的手在迟疑片刻后紧握成拳重重的捶向石柱!阻止自己想抓牢她的冲动!她有绝对的自由去选择她要的男人!中午说是他的女朋女或许只是普通的那一种——至于吻,她甚至已开始觉得他淡而无味了,刚才她的失望尽收入他眼中。
忍不住又捶了一拳,丝毫不理会手骨传来的剧疼!
已经十天了!她已有十天没有与白悠然讲过话了!一方面是因为她即使想破了头也还是想不出“勾引”人可以迅速收效的方法;另一方面,白悠然不曾再到那一片小草地,那么二人即使在学校擦肩而过,仍没有谈话的机会。
重重的悲惨乌云聚拢在她头上三尺处。完蛋了!白悠然不要她了!他有意的回避就是最好的证明;然后老天似乎觉得她的生活还不够丰富似的,那个周凯文天天以护花使者自居,每天摸清了她上下课的时间,以她无法拒绝的理由接送她。不只如此,周玉蝉那女人更常常在与她目光交接时发出冷笑与嫌恶的电波!大多时候,她看到的白悠然身边铁定黏着一个跷班的会计主任施美伶;教湘郡有心接近也越不过方圆十尺的地雷线。
那天晚上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湘郡找不出原因,可是两人越来越淡却是不争的事实!乐观的她几乎要学起悲剧女主角以泪洗面了。更糟的是,学生之间也对他们这种四角关系抱着极大的兴趣。有人甚至替她打气,叫她别灰心——这群小丫头!
今天是星期六,一下完课,她就立即搭火车上台北找枫姨。至少眼不见心不烦。她需要一点过来人的意见。但枫姨恐怕帮不上她的忙!风姿绰约的枫姨天生只给人追,那可能去追男人?何况她不婚,就不会处心积虑的想得到一个男人的心!那等于说她不是过来人,无法与她分享经验。
将长发扎成两条麻花辫;一件大t恤,一件牛仔裤,她又提了一桶水努力的在精品店门外用力擦着玻璃,非要擦到亮晶晶才肯罢休。
枫姨不在,但店员认得她,也就由得她去擦个高兴。在二个小时内,有三个星探之类的人问她有没有兴趣拍广告或当模特儿。湘郡完全装聋作哑的不理那些人。
“可惜,这么漂亮却是个哑巴!也难怪会当清洁工。”三个人的叹息声大致相同。然后摇头离去。
其实那三个人虽然打扰了她,却还算是很君子的走人!像现在第四个过来搭讪的男人则是集下流之大成!居然抽了张伍佰元在她面前晃。
她一时楞住,目瞪口呆着着那张钞票,不敢相信会有种事!
那是一个痴肥的中年男子,虽穿着西装,却包不住纵情酒色过度的大肚子与垮在周身的肥油;那张色眯眯的脸使得他的五官全挤在一起,只怕也滴得出油了!一双老鼠眼在她身上投射恶心的光芒。
“小妹妹,叔叔给你钱!可怜哦,这么漂亮却是个哑巴!”不安份的眼色溜溜地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会不会很累呀?叔叔带你去休息。只要跟了我,以后就不必做这种工作了,包你天天吹冷气,吃大餐。”中年男子又说又比的,把伍佰元硬往她手里塞;心想这女孩可能是无父无母的小甭女,好拐得很。
宋湘郡双眼圆瞪!她十天来已压抑得够火大了!现在居然还有这种色胆包天的老色鬼拿着伍佰元想包养她——不!他简直在召妓——最廉价的那一种!伍佰元!
还没气昏实在是她还存着一点理智。想也没想便抄起水桶将脏水狠狠的向老色鬼泼去!
“妈的!你这臭丫头!死哑巴!老子今天不教训你还当我……哇……”接下来的话成了一声惨绝人寰的猪叫声。因为他已被丢飞到巷子内的垃圾堆中。
湘郡张口结舌的看着眼前气势吓人的巨人。其实这人与白悠然差不多高,但这人很壮硕,看来魁梧得吓人;长相端正,但那股强烈的邪气使他看来属非善类。但他放了她,所以这人应该是不错的人。
非常不协调的,大猩猩身边站着一个细致的美人儿,虽大腹便便却难掩绝俗容姿,手中牵着一个约二岁大的小孩,一看便知与壮硕男子是父子。
“谢谢!”湘郡只能先对美妇人道谢,因为那男子又追入巷子中教训那色狼。哀号声断续传来让她们知道老色鬼下场凄惨。
“不客气。我老公找他好一阵子了!上回我来这里买衣服时被他骚扰过。今天认出了是他,又见他想骚扰你,新仇旧恨一起算。你好,我是朱浣浣,这是我儿子丁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