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道:“好,萧景所言,与宋某之意甚合,各位如无异议,便遵此执行。”
当天晚上,值守天师观外的护卫是王勇与李铸,二人也如冯天麟与陆祥一样,双双换了道士服,穿了道士鞋,也梳好了混元髻。王勇还另外用麻绳做了一根长长的索套。
李铸问:“你这是打算套人还是套野兽?”
王勇道:“以前是套野兽,今晚准备套人。”
李铸道:“当年拜师学艺时,师傅曾跟我说,硬兵器要练得像软兵器一样柔顺,软兵器要练得像硬兵器一样迅猛。你手中的麻绳,如作兵器来看,那是软到极点了,这东西没十年功夫可玩不精啊。”
王勇道:“我玩它已经有二十年了。以前上山,刀箭都不带,就带一根绳,不管有角无角,只要有脑袋的东西都能套来。”
李铸道:“如果是大的野猪野牛呢,就算套中了,也拿它没辙吧。”
王勇道:“在去南少林以前,一旦套住大的猎物之后,自知气力有限,便只能眼疾手快,将索套的另一端,急忙系在身边的树上,先令它难逃,再用刀箭将猎物击杀。从南少林回来后,就没那么麻烦了,一般的猎物,都直接用索套将其勒毙,当然,碰上一些出格的猛兽,比如去年在南恩州黑螺山上,碰到的那头八九百斤的野猪王,就算绳索套得住,也不敢勒它,这东西正面相抗,只能动刀。”
李铸道:“左巢显然不是那野猪王,你能套就将他套了吧。”
王勇笑道:“我也是这样准备着的。想趁他冷不防时,突然甩出索套,先将他套住再说。”
李铸道:“那你先得把这东西藏好,别让他看见,以免他有所防备。”
王勇道:“我们靠着亭子坐,背对着他,我把索套卷起来放在身前,黑灯瞎火的,不会让他发现的。”
李铸道:“不瞒你说,我还真怕被他跑掉。我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轻功不及天麟,论在山野间东奔西蹿,如履平地,也不如你这个‘钻山豹’。我真怕万一被他跑掉,重新钻入毛人谷不出来了,那就麻烦了,到时如果要进谷抓他,就有可能要死人,如此,则你我都会内疚的。现在有你这根长绳在,稍稍安心点了。”
王勇道:“你不是擅长飞斧吗,也可以用来远距离攻击啊,而且出手快时,也完全令人防不胜防。”
李铸道:“飞斧力大势沉,我怕一斧子下去,左巢这小子就直接归西了,那样的话,大人审不了他,也是憾事。”
王勇道:“放心吧。就算近身擒拿失误,而索套也没能将他套住,我也不会让他跑出茶林山去的。你不是也说了吗,我可是‘钻山豹’啊。”
哈哈……二人相视朗笑一番,便一起出了观门,来到观外亭子间,背对入口,坐了下来。
弥勒珠
李铸,王勇二人正于亭中坐着,只见天师观大门一开,宋慈又向李铸招了招手,让他过去。李铸便进观问道:“大人找我?”
宋慈道:“李铸啊,晚上还是让天麟和王勇来做值守吧。”
李铸道:“为什么?天麟昨晚已经做过一次值守了,今晚理当由我来做啊。”
宋慈道:“天师观的贼道们,没有一个像你这般高大健壮,你看你穿的这身道服,都快被你给撑破了,根本不合身,我怕左巢狡猾,会看出反常啊。所以还是让天麟来假扮比较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