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回到何氏在九离皇都建造的宫殿内。
心情不快,郁闷,他破天荒地喝起遗子春来。
他把自己关在殿中,不准任何人进来,之后便开始一坛接一坛地喝,喝到作呕,喝到黄昏日暮,落日颓败,如血一般的残阳洒进殿中。
“参见典后。”
何梦访喝得半醉,脑袋昏沉沉,但思绪尚在,能听清殿外来人是典婵,方才说话的是自己母亲——扶挽。
典婵厉声命令道:“把殿门打开!”
“这……”扶挽似有些为难。
典婵低声问道:“我不能进?”
她虽是女子,但严肃起来,气势如山,叫人不得喘息。
扶挽微蹙细眉,道:“扶挽只担心小梦大了,还是男孩子,我们贸然进入,他多有不便。请允许扶挽先问问小梦。”
典婵也是三个男孩子的母亲,自然懂这道理。她低低地从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准许了扶挽这么做。
谁知,不等扶挽张嘴,何梦访便大声接话道:“恕梦访多有不便,现下梦访殿中脏乱得很呐。”
说着,他从躺平中微扬起头,看一眼地面,只见散落满地的酒坛。
他又懒懒地躺下,“的确脏乱……”
语音未落,紧跟着“砰”的一声巨响,典婵直接破门而入,只听她沉声问道:“听牢吏说,今天你去看过沈渊,你刚走,紧接着典山便来了?”
“对啊——”何梦访仍躺着,拖长了语调,慵懒地说道。
见状,扶挽令道:“懒懒散散,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不过,她的声音太轻柔,虽是呵斥,也听得人不疼不痒。
何梦访对扶挽撒娇道:“母后,孩儿一时半会儿起来不了——”
“算了。”典婵面无表情地说:“梦访,阿渊可曾跟你说过,他要将小山带去哪儿?”
“沈渊把典山带去哪儿了我咋知道。”何梦访醉醺醺的,脱口而出道。
紧跟着,典婵对身边的侍卫们下令:“好好搜搜。”
“等等!”何梦访后知后觉,大喝一声,鲤鱼打挺坐起身,道:“阿渊……阿渊逃了?呵呵,阿渊居然逃了!”
他蹙着眉,嘴角却是上扬的,典婵他们根本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开心。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开心坏了!
“去。”典婵微微扭头催到侍卫们。
“等等!”何梦访又大喝一声,他道:“平常阿渊连说都不让说典山的不好,他要掳走典山,我是不大信。”
回想一会儿,他又道:“哎!典山身边那位侍卫呢?应该先去问问他,因为当时他就跟在典山身边,发生什么,他自然比我们清楚。”
“阮庸?!”醍醐灌顶。典婵匆匆地带着侍卫们撤走,再浩浩荡荡地往皇宫里去。
何梦访起身,理理衣服,赶紧追上他们。
到了皇宫,见到阮庸,何梦访不得不在心里暗叹道:不亏是跟在典山身边从小到大的,跟那些侍卫没可比性啊。
皇宫里都说阮庸虽比不上这些个皇子,但也是美男子。身材修长而结实,一看就是会拳脚功夫的;却面如敷粉,唇红齿白。
何梦访对此不感兴趣,每次都远远地看一眼,倒也觉得一般。今天面对面地看,阮庸皮肤当真吹弹可破。
不过,他从小跟在典山身边,吃穿用度都比普通侍卫好的不止一星半点,也理应如此。
“阮庸,今日牢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瞒着,不上报于我?”典婵开门见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