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乔掌柜!”我急忙说道。
“哪里还是乔掌柜,早就不是了,现在只是一介草民。”乔之雍看着我笑了笑,接着问道,“文龙,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唉。”一看到我犹豫的样子,乔之雍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向桥下不远处指了指,“那里是我家,走,到家里坐坐吧。”
我顺着乔之雍的手指看去,那是一个与曾经的龙凤券号只隔了三个门户的院落,从院门口的样貌来看,院落应该不大,且还有些寒酸。
我跟着乔之雍下了城山桥,路过了曾经的龙凤券号,来到了乔之雍家的门口。院门没有上锁,乔之雍轻轻一推院门就开了。
就在院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异香从院子里扑了出来。那种香味,是我闻所未闻的,芳香馥郁,沁入心脾,倍觉舒爽,莫名地让我本来沉重伤感的心情倍显平静和轻松。
走进院子,左右观瞧。乔之雍的家里确实显得寒酸。院子很小,只有北侧的三间正房,院子里有一张有些破旧的方形木桌,木桌上摆放着茶具和焚香炉,焚香炉里弥散出袅袅轻烟。我不禁浮起一丝伤感,谁会想到在此居住的老人曾经的家中光是上房就是要有二十几间的。
乔之雍一边招呼我坐在桌子前,一边给两个茶杯倒上茶水。各饮了一杯茶水后,乔之雍表情倍显凝重地说道:“你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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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理解你。”说着乔之雍又将茶杯倒上茶水,接着说道,“可是,当前府衙如此手段,若是最后事件终未得到解决,而又将云凤陷入牢狱之中,岂不差极。”】
听了乔之雍的话,我轻轻叹了口气,没有搭话。
“官府的榜告和吃鸭爪的乞丐的两张传单我也都已经看过了。”乔之雍盯着我继续凝重地说道,“事已至此,不知道你有何打算?”
“当前境况甚难,如何打算我却也不知道呢。”我轻轻地回道。
一听我的话,乔之雍脸上又浮起一丝疑惑,问道:“当前什么境况?府衙又有什么新花样??x?吗?”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丈人的米行已经被府衙不问原由地封了,云凤也被关进了府衙大牢,可能还要被判年的牢刑。”
“什么!”听了我的话,乔之雍甚是吃惊,“真没想到冀州府衙会有如此手段。”
我没有回乔之雍的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古以来,民斗不过官。”乔之雍叹了口气说道,“文龙你若是与府衙如此硬扛下去,大概不会有好结果。”
我也叹了口气,又没有回话,确实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文龙,咱们虽然经历过不快,但也算是老交情了。”乔之雍长出一口气说道,“能否听老夫一句劝?”
我凝眉盯着乔之雍,等着他往下说。
“事到如此,不如和解,再将云凤从府衙里解救出来,与云凤安安稳稳过完余生。”乔之雍看着我倍显诚恳地说道。
我对乔之雍的劝解并没有感到意外,却被他那个诚恳的眼神和口气给惊讶到了。因为,在我的认为中,乔之雍是不会真心关切我的事的。我心中不禁心生一丝感动。
“可是,那样的话,巧雅就白死了,待我百年之后,怎么到地下去见我那丫头呀。”我甚是痛苦地说道。
“我很理解你。”说着乔之雍又将茶杯倒上茶水,接着说道,“可是,当前府衙如此手段,若是最后事件终未得到解决,而又将云凤陷入牢狱之中,岂不差极。”
听了乔之雍的话,我低下头,看着茶杯里似清又浊的茶汤,沉默不语。
良久,乔之雍又倍显同情地说道:“乔某虽已落魄潦倒,但也还有些可用的朋友,你且回家,容我两日,去拜访几个朋友,也许他们能帮上些忙。”
乔之雍的话再次让我吃惊,我惊讶地看着他,看他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敷衍我。
“不过,最后能帮上什么我便不知道了。”说着乔之雍的表情突然显得有些沉重,“毕竟那个主犯陈继知是苏州富商的儿子,又是知府贾玉春的外甥,申究此案可谓难于登天。所以,若是最后结果并不满意,还请文龙老弟莫要见怪。”
听了乔之雍的话,我轻轻一咬牙。心说我现在的情况有一个能帮我的人都是万幸了,还能见谁的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