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单上说的白衣紫裙的女娃就是巧雅,那个青衣女娃是李玉成家的女娃叫李琪,因为传单言说李琪生命也甚是险危,故李玉成显得甚是焦急。那个去路北坊巡检司报官的女娃叫刘玮,是刘擎家的娃娃,而另一个粉衣女娃是朱光弟家的娃娃,叫朱肖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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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强一早在当街上捡到了一张传单,传单上说学堂里的四个女同学被打了,还有一个已经死了,他便急了,急急忙忙把我们七个招呼过来,跑去了府衙去告状。”小武缓了一口气说道。】
就在这时候,从门外急匆匆地冲进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娃,一脸焦急,满头是汗。
“小武,你怎么了?今日我不是安排放假了吗,你跑来学堂做什么?”朱先生急忙对男娃说道。
小武跑进房里来,先是弯着腰仰着头盯着朱先生大喘了几口气,接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朱先生,大事不好了,大强带着我们七个同学去府衙告状,结果被衙役当成闹事的,给抓起来了。”
“你们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跑去府衙告哪门子状。”一听到自己的学生被抓起来了,朱先生一股火又攻了上来,说话的时候,脸急得都已经变形。
“大强一早在当街上捡到了一张传单,传单上说学堂里的四个女同学被打了,还有一个已经死了,他便急了,急急忙忙把我们七个招呼过来,跑去了府衙去告状。”小武缓了一口气说道。
“那府衙为什么要抓你们?”朱先生问道。
“官役们欺我们年小,说传单上的言语是谣言,说我们传谣信谣,不明是非,不许我们告状,还轰我们走。”小武回道,“可是,平日里,大强与李琪私情甚好,看到传单的时候,大强眼睛里都冒火了,不搞明白真相,不见到李琪本人,他怎么会离开。一看我不离开,官役便急眼了,其中一个官役用长枪刺伤了大强。大强脾气本就火爆,冲上去便跟官役扭打了起来。我们怕大强吃亏便也冲了上去与另外几个官役撕打了起来。结果,官役叫来了捕役来拿我们。而我脚快,没有被拿住,赶紧跑回来给朱先生报信。”
“这个大强也太胡闹了,这种大事你们怎么能自做主张呢。”听完小武的话,朱先生苦着脸拍着大腿说道。
“各位,咱们别在这等着了。”突然李玉成透着焦急说道,“男娃们都比我们这帮大人强,都敢跑去府衙告状,这可是咱们自己家的娃娃出事了,咱们还要在这里干瞅着吗!”
“对,李老弟说的对,咱们现在就去府衙。”这时候的朱先生也已经焦急不堪,慌忙对大家说道。
朱先生的话刚落,突然就听到云凤发出嗝喽一声。众人急忙回头看去,就看到云凤已经站起身来,身体虚弱得有些摇晃。
我急忙走过去,扶住云凤,说道:“云凤,你站起来干啥?还是坐着吧。”
听了我的话,云凤眼睛怔怔地看看我说道:“我也要跟你们去府衙。”
“你身体太弱了,还是在朱先生这里休息一下吧,去府衙有我们就行了。”我急忙轻声回道。
“不行,我要去。”云凤虚弱的声音里透着固执。
这时朱先生也走过来,对着云凤说道:“弟妹,你就在这里休息吧,这次去府衙,几个弟妹都不会去,你们在这边等我们的消息,若有急迫之需,你们有更重要的用处。”
听了朱先生的话,其他三个妇人也走过来,齐声说道:“是啊,这回我们都不去,就在朱先生这里等消息。”
云凤看了一眼朱先生,又看了一眼三个妇人,然后把脸转向了我,问道:“真的吗?”
“当然真的,你们先待在朱先生这里,还有大用处,若是你们去了会耽误大事的。”我急忙回道。
听了我的话,云凤长出一口气,身体一虚,扑腾一下又瘫坐在椅子上。因为身体真的太虚了,刚坐下,又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我伸手急忙把云凤扶住,而其他三个妇人也急忙过来帮忙。
看着云凤的样子,我甚是心酸,真有点舍不得离开云凤的身边。但是,身后的朱先生、李玉成、刘擎和朱光弟都等着我呢。于是,我咬了咬牙,转过身来,招呼着几个男子离开了朱先生的学堂,奔向冀州府衙就来了。
在去往府衙的路上,我们看到在当街之上传看传单的人们多了许多,多数人看过之后,都倍显气愤。更有一些百姓知道我们是受害者的家属后,正在赶往府衙,便都自发地跟着我们,等来到府衙门口的时候,我们身边已经聚集了不下三十人之众。
我们这三十人之众真的给了府衙莫大压力,还没等到我们走到府衙门前,就已经从府衙门内冲出了二十多个手持枪械的官役一字排开虎视眈眈地挡在了府衙门口。
“府衙重地,尔等不要往前??x?走了,否则别怪刀枪无眼。”距离衙役还有二十步远的时候,为首的一个官役突然高声喊道。
朱先生急忙示意大家停住,然后,招呼我、李玉成、刘擎和朱光弟向前两步,也高声说道:“官爷见谅,这几位是前晚路北坊北路酒馆行凶案的受害者家属,且我们也已于昨日上午在值事房登记了失踪人口,有传言说前晚行凶案的受害者和两个凶手已经被拿到了冀州府衙,故我们前来过问一下细情,以及看望一下受伤的娃娃们。”
“又是传言,传言你们也信。那是谣言,早上的时候已经有七个娃娃信谣传谣被抓起来了,难道你们也一样想被抓起来吗!”那个为首的官役不客气地说道。
“然而,传言所述甚是具体,不似有假。”朱先生尽量和气地说道。
“老匹夫,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似有假,难不成官府还不明白真假吗。我警告你们,不要在这里拥堵府衙大门,快快赶紧撤走,你们纠众闹事,信谣传谣,按理应与那几个男娃崽子一样被抓起来关上几日的。”为首的官役恶狠狠地回道。
一听官役再次提到了学堂里的男娃,朱先生就更激动了,急忙问道:“那几个男娃现在情况如何?”
“听你的这口气,那几个男娃你们也定是一伙的了。”为首的官役轻蔑一笑说道,“他们信谣传谣,到府衙滋事,殴打官差,现已被关进大牢了。”
这时候,在我们身后,除了开始时跟着我们过来的三十几个百姓,又多了十几个见众而聚的百姓。为首官役的话音刚落,我们身后的百姓马上就骚动起来,有两个人说早上看到过男娃们,说男娃们确实到府衙门口来告状了,但是,因为轰不走男娃们,是官役先动手用长枪刺伤了一个男娃,然后男娃们才动手的,这事不能全怪男娃们。听了此二人之言,众人显得更加激动了,有几人或大声或低语开始对官役出言不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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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房老爷先是低着头走上前来,走到官役身前之后,抬起头来,面带着微笑,一拱手说道:“诸位乡亲父老见谅,只因近日谣言四起,传播甚重,故府衙戒备深严。让诸位受惊,是我们冀州府衙之过也。”】
看到众人的激奋情绪,听到众人的不逊之言,官役们马上提高了百倍警惕,眼光里甚至冒出了杀气,抓在手里的枪械发出准备打斗的动作和声响。
一见这种情势,朱先生更是倍显紧张,迅速转过身来,提高声音对众人说道:“各位兄弟父老,朱某代表几位受害者家属感谢诸位跟随助威。不过,还请各位且稍安勿躁,此时四个娃娃的情况不明,若再起冲突,必徒增祸事之端,反倒害了娃娃们。”
朱先生为人在百姓中有些威望,故,朱先生此言一出,众人便就安静了许多,但是,充斥在眼睛里的愤怒却未减去半毫。
看着虽然安静却仍怒火中烧的众人,朱先生长出一口气,不过,脸上的紧张感一点也没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