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来,分头寻了一夜的四家人都聚到了朱先生的学堂。因为丢了四个女娃,那日朱先生的学堂放假一天。四家人虽然聚在一起了,但是,也都是咬牙干着急,都没有头绪。
“走,去报官吧。”看着着急的大家,朱先生说道。
愁眉苦脸的四家人八口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朱先生。
“可是,现在还没有到晚上,官家说要过了十二个时辰才能报官的。”众人沉寂了片刻,刘擎有些沉重地说道,“若是去了把咱们轰出来怎么办?”
听了刘擎的话,众人便又不约而同地皱了一下眉,也又看了一眼朱先生。
而朱先生似乎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刘擎地话,只是紧锁着眉头,低着头看着地面。
“不管怎么样,也要试试报官,毕竟咱们现在也找不到人啊。”良久,朱先生突然低沉地说道。
“对,哪有官家不给找人的。”听了朱先生的话,李玉成突然提高了声音,带着火气说道,“我们自己找不到人,官家若是不给找,还提什么冀州父母官了。”
“嗯,那就听朱先生的,咱们去报官。”李玉成的话音落下,我长出一口气说道,“府衙的刑房魏老爷我也有几分交情,若是官府不让报官,我去找魏老爷看能不能给疏通一下关系。”
“张兄有官府的关系那就太好了。”一听我有府衙官老爷的关系,李玉成便来劲了,“走,咱们现在就去报官,我不信了,老百姓丢人的大事他们不给管。”
“嗯,走。”“就是,官家就要给老百姓做主的。”听完李玉成的话,刘擎和朱光弟,以及几个妇人附和说了几声。
然后,众人便都站起身来,走出了朱先生的学堂,赶到了冀州府衙。
白日的府衙大门与夜里的不同,红漆红柱,宽阔高大,门口两侧各站着两个持长枪的门役,甚是威武霸气。府门上悬挂着一面红底匾额,匾额上用金字书写着冀州衙署四个大字。在府门外侧的两根门柱上挂着一副楹联,同样是红底金字,右侧楹联写道:政无他术唯防扰,左侧楹联写道:狱到能平尚虑疏。再向府门两侧看去,还各悬挂着两面小些的匾额,一样是红底金字,右侧一面写着四个大字:政先六邑,左侧一面同样写着四个大字:教率四民。府门再向外两侧,便是一对一人高的石狮子分别坐在半人高的石座上,龇牙瞪眼,让人看着甚是心惧。
“站住,不要往前走了,你们是干嘛的?”我们众人刚要抬脚走上府衙大门前的台阶,突然就被其中一个门役给喝住了,紧接着四个门役手里的长枪都指向了我们。
“启禀四位官爷。”朱先生急忙躬身,恭恭敬敬地回道,“我们几个小民家里的娃娃丢了,故,来此报官,欲求官家老爷帮忙找寻。”
“娃娃丢了,是你们当爹娘的没看住,报什么官,衙门能怎么帮你忙。”那个门役一瞪眼说道。
一听门役的话,我们心里这个气呀,没想到居然与昨晚那个不开门的差役是一个口气。
可是,在府衙门口不管怎么气,也都得忍住。
朱先生急忙从怀里掏出三四两银子,端在手里,向上快走了几步,说道:“四位官爷,事出紧急,身上只带着这些碎银,四位爷,别嫌少,下差之后去吃个酒耍一耍也还够用了。”
一看有银两可拿,四个门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刚刚说话的那个门役把银两接到手里,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说道:“今日知府老爷不升堂,也无值差的审官老爷,你们到值事房去登个记吧,那里有两个刑房老爷当班。”
一听没有值差的审官老爷,我们心里便凉了半截。不过,好在没有象昨晚那样把我们赶出去,那就先去登个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