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月银收入,胡学彦也没有食言,直接按我在通宝银庄时的双倍给予发放。这样一来,若赶上银股行市向好,再多些盈余提成,我每月的收入也甚是可观。虽然,还不能马上还清外面的债款,但,至少有个一年两载也能差不多还清了。
在我去到宝丰银号半个月之后,我又向胡学彦推荐了高庆生。胡学彦一听高庆生有恩于我,且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便二话没说,直接就收了。来到宝丰银号之后,高庆生还归在我的手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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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文龙急忙转头看去。巧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文龙的怀里跑到了土丘之上,还把头上的花圈掉在了土丘的顶上。而此时,巧雅正朝着西头的村子不高不低地叫着。】
“汪,汪。”
我正听得入神,突然就听到了巧雅的叫声,竟然吓了一跳。
我和文龙急忙转头看去。巧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文龙的怀里跑到了土丘之上,还把头上的花圈掉在了土丘的顶上。而此时,巧雅正朝着西头的村子不高不低地叫着。
我转头看向了西头的张家村,家家户户的烟囱已经冒出了青烟,都开始做晚饭了。因为天气的原因,青烟飘到半空之后,并没有消去,而是平铺散去,把一个张家村笼罩了起来,这种景色与夕阳辉映,甚是奇妙。
“巧雅想回家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文龙看着巧雅说道。
说完,文龙轻轻叫了一声巧雅,巧雅便高兴地摇着尾巴冲到了文龙的怀里。在文龙的怀里,巧雅又发出了那种“啧啧”之声,且尾巴摇摆更加欢快了。
“好啦,好啦。”文龙抱着怀里的巧雅,宠溺着说道,“别急,这就回家。”
说着,文龙就站起身来。看着站起身来的文龙,我的心竟莫名地提了起来,他的故事还没讲完,我还想把他的故事听完。可是,确实已经有些晚了,不能不让他和巧雅回家吃饭。
于是,我便也急忙站起身来说道:“那,你的故事——”
听了我的话,文龙一锁眉头,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明天再讲与你可好?”
我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明天——”,实际我是想说,明天,甚至以后一段时间,我可能都会窝在家里不出门了。
“是啊,也许,明天就遇不到你了。”文龙叹口气说道,“想想一年多之前,我刚回到村里的时候,也不想出门,噢,不是不想出门,是不敢出门,在家里足足窝了一个多月,才肯走出家门。”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文龙讲出了我的心里话,便面带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巧雅,好闺女,咱们再等一下回家。”文龙低下头对着巧雅说道,“今日爹难得倾吐这么多心里话,还差你的故事就讲完了,讲完了咱们再回家给你过生日,可否?”
巧雅似乎真的听懂了文龙的话一样,又发出了两声啧啧声,接着便不再摇摆尾巴,蜷在文龙的怀里不动了。
“巧雅真乖。”文龙抚摸着巧雅头说道,“你若是早像这么乖该多好。”
说着,文龙转头朝我笑了笑,然后,又坐在土丘边上,看着土丘上长着几棵有些高的杂草,顺手又把杂草给拔掉了。
一看文龙又坐下了,我的心竟然又放下。
但是,马上心里又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我想,自己的遭遇与文龙有什么不同吗,不敢说有过之,但也不是无不及。此时,倾听文龙的故事,尤其是那些悲伤的故事,竟让我有了许多安慰。难道说,自己有什么坏心思吗?我不禁有了些紧张,急忙长出一口气。
文龙看着我笑了笑,说道:“真得感谢你。真的是一年多了,好多话憋在心里,一直想找个人倾述一下。可是,哪里有人可以倾述呢。要么是别人不想听不爱听,要么说出来之后,便成了别人的话资和笑柄。唯有你文龙兄,才是最真诚倾听我故事的人。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在找一个敞开心扉的机会,找一个打开心扉的人,今天让我遇见文龙兄,是上苍之赐,感谢你,我心里真的舒服极了。”
听了文龙的话,我竟有些惭愧,此时此刻,难道不应该是我说感谢吗。可是,文龙如此真诚地待我,而我的感谢却一直没有说出口。
我有些尴尬地对文龙笑了笑,却不知道要怎么答话。
宝丰银号的那些规矩,我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压力。经过了短暂的新环境适应之后,我所带的队伍很快便名列前茅了。这可把胡学彦高兴得不得了,每次在主事的月度述差大会上都会点名表扬我。
于是,在宝丰银号我很快又找回了曾经的自豪与成就感。
在我来到宝丰银号大约三个多月的时候,??x?钱玉虎也离开了通宝银庄,回到了宝丰银号。那个时候,通宝银庄因为经营和用人失策,以及受到凤龙票号的影响,规模已经严重下滑。于是,便大规模裁撤差员。最后,只留了黄皓、陈阿禹和两个极会阿谀奉承拍马屁的差员,其它差员全员裁撤,其中,不乏还有两个能力较强者。
钱玉虎回来的第三天下差之后,我约钱玉虎吃了一顿酒。而在吃酒席间钱玉虎给我讲述了关于乔之雍的颠覆我认知的一些事情。
对于我自立门户创业的那段经历,钱玉虎也是了如指掌。所以,他表现得很为我惋惜,并且,不住痛斥乔之雍的不堪。
钱玉虎跟我说,本来乔之雍确实真心想要迁升我为银庄主事的。黄皓虽然与乔之雍有较厚的人情关系,可是,乔之雍本来的打算,黄皓也只是一个分号的主事,这也是当初乔之雍为什么要把黄皓安排到路北坊分号的原因。
可是,就在黄皓被迁调到路北坊分号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为了阿谀奉承乔之雍,黄皓把乔之雍请到了家里去吃家宴。结果在席间,乔之雍不知道怎么就色眼迷心了,被黄皓年轻貌美的夫人给迷住了。若只是迷住了也就罢了,他竟就在当晚,趁着不胜酒力的黄皓喝多了,在黄皓家里直接就跟黄夫人发生了苟且之事。
结果,也不知道是那个黄夫人有什么魔力,或是乔之雍真的鬼迷心窍了,有了第一次苟且之事的乔之雍对那个黄夫人的痴迷便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达到能够与黄夫人偷会的目的,乔之雍虽然没有直接把黄皓迁升为主事,但是,却安排他在路北坊分号管事,特别安排黄皓每日晚上要开分号的日结会,并且做日结纪要,再亲自送到总号。而等黄皓把日结纪要送到总号之后,时间大约也过了亥时了。于是,乔之雍常趁着戌时,跑去黄皓家里与黄夫人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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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玉虎说乔之雍与黄皓夫人的事情爆出来之后,接着又爆出来一个更加不伦的丑事。传说乔之雍与自己的妻弟媳也有过一段不堪的男女乱伦之情,只是时间有些久了。而乔之雍的那个妻弟就是陈阿禹。】
这样的情况大约持续了一个月左右。突然,有一日刚入戌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黄皓突然回家,正撞上乔之雍与黄夫人偷情。传说,当时乔之雍和黄夫人正一丝不挂地做着苟且之事。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讲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当时,黄皓寻到了家里的菜刀,要劈了两个人。生死面前,吓得两个人全都给黄皓跪下了。黄夫人看着在气头上的黄皓,直接把责任全推给了乔之雍,说实际她是不愿意的,每次都是乔之雍强迫的,然后,乔之雍还威胁她,说若是不从,就开除黄皓,她没有办法,只能依了。这样一来,乔之雍便有口难辨了。
于是,黄皓就要报官。可是,乔之雍哪能让黄皓报官呢。这要是报官了,不仅一个大钱庄掌柜的声名毁了,还得吃上三年五载的牢饭不可。
所以,乔之雍就想用钱解决。可是,哪知黄皓不仅狮子大张口要了许多银钱,还跟乔之雍索要通宝银庄主事的差职。而在当时,对于乔之雍来讲,只要黄皓不报官,不把丑事张扬出去,他什么都可以答应。于是,原本属于我的银庄主事,就这样被乔之雍给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