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热情地送过来,不容他拒绝。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剩下的接过来慢慢吃。
“好吃吗?”
她黑溜溜的眸子忽闪忽闪,盯住他问。
鲜甜酸辣交织,很独特的味道。将一整个鹅鲊都吃掉后,沈溟沐答她,“好吃。”
28呱呱
“吃饱了吗?”
“嗯。”
“吃饱了我送你回府。”
赵绥绥不应。
“怎么了?”
“不想这么快和小舅舅分开。”
沈溟沐笑,“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赵绥绥起身,重新落座到他身旁的位置,“小舅舅给我讲讲从前的事好吗?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和娘亲相识,我们又是如何成为一家人的——再不许叫我自己回忆了,这种事我的记忆里怎么会存在!”
沈溟沐面露难色,“下次罢,下次再给你讲。”
赵绥绥巴巴望他。
沈溟沐不忍叫她失望,被迫进入回忆,“初识阿姐是在一个阴雨天——”
十六年前的乞巧节笼罩着潮湿的阴雨,雨从早上开始下,绵延到晌午没有停歇的迹象,故而街上行人寥寥。只有一对夫妇撑伞闲逛。
妇人腹部高高隆起,怀胎十月的模样。足蹬素履踏在积水中,手中撑着一柄绘有鹊桥相会图案的紫竹伞。
雨水潇潇拍伞上,敲击出好听的声音,继而顺着伞檐滑下,连缀成透明的珠帘。
妇人心情颇佳,伞在手上缓缓转动,雨珠甩出老远,害得男人不敢近前,不远不近缀在后面。
“哎哟!”妇人突然发出一声痛呼,手捂腹部,驻足不前。
“怎么了?怎么了?”男人急急慌慌上前,“可是抻着哪了?”
妇人缓了一会儿,讪讪道:“孩子翻了个身。”
虚惊一场,男人擦去额头的汗,忍不住嘟囔,“叫你不要出来你偏不听,这样的鬼天气正常人尚且不出来行走,你一个孕妇抛头露面作甚,万一动了胎气,如何是好?”
“哪天就鬼天气了,这雨下的不大不小,最适合边走边赏。没人正好,人多了还要烦闷。难得过一回清静的乞巧节。”
“你总是有理。”男人拿她无奈。
妇人露出浅浅微笑,撒娇道:“我想吃醍醐酥。”
“这节骨眼儿,去哪买醍醐酥?”
“我记得两条街外有间铺子,醍醐酥做的极好,你去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