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岭闻言,脸上骤然煞白,半分血色都不剩。
屋里顿时像是压了座重山,禾乃脑子里一团浆糊,只剩一句话。
完蛋了,怕是被阴了。
“怎么早不来报!”
禾乃的声音难免尖锐些。
怎么会嗡声不响就落下个套。
有铜花楼做操盘手,除了破罐子破摔的戚国公,朝堂上没人敢正面和宋裕刚。
这次他们肯定是做足了准备,才能直接让皇帝“囚禁”宋裕,一击致命。
这边禾乃还在挖脑子想办法,边上李月岭已经等不及起身了。
“择善现在人呢?”
“在宫门外守着。”
锦鲤急得冒汗,男子绷着嘴角没说话,绕过她大步流星就往外走,像是已经打定主意。
禾乃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也赶紧站起身,叁步并作两步追上他,一把拽住。
“你去哪?”
“进宫。”
李月岭看见是她,勉强顿住身子,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如果能救出宋裕那最好,救不出……他反正也不会活着出来了,也是个解脱。
“你不要命了?”
禾乃简直难以置信。
“你现在冲进宫,难道就一定能救得了他吗?”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宋裕死。”
说完,男子也没抱希望她能支持他,甩开她的手就欲向门口走去。
哪知禾乃再一次挡住他,这一次干脆直接拦在他前面了,语速飞快。
“宋裕所有事情几乎都挂在铜花楼名下,而今我安然无恙,可见戚国公他们没这么容易找到铁证。王爷那里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两人心知肚明,但凡皇帝那里还能有一点突破口,宋裕都不至于让事情落到这个地步。
他们筹谋皇位需要年复一年的算计,可皇帝要是想灭了他们,或许只需要夜半向弟弟递上一杯毒酒。
况且皇帝年迈,疑心愈发重,大不了就是七年前之案重演,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了。
再想办法……一时之间哪来的办法。
“让开!”
眼见李月岭冷下脸,要再次绕开她,禾乃干脆小跑到了门边,用身子抵住了门板。她不是看不见李月岭激红的眼眶,但如果让他就这样进宫,皇帝手里岂不是平白又多她一个人质?
说到底,宋裕的命也好,逼宫夺权也好,都不是她的唯一解。只有李月岭不同,她不能容忍他有半分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