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顾白目不斜视问道:“方才有婢女拉询问,娘娘寻本殿有何事?”
他目光落在清云身上,见她衣衫不整,还有水渍在身,那痕迹一眼便知是被泼成这般,他不禁眯了眯眼眸。
盛欢只是想寻徐顾白,见上一见,并未想好若当真见了有何说辞,一旁清云见状忙上前低声说了两句提醒。
盛欢忙道:“是,是祁贵妃的事,我惊惧的食不下咽,实在寻不到人了,只能问问殿下。”
这话实在禁不住细琢磨,皇帝都在为他的时期焦灼,想法子,她却将自己说的如此可怜,徐顾白嗤之以鼻,来这一趟俨然心中有数,他道:“娘娘不必担心,父皇已命孤想法子,再如何,都会护下你,你且可放心。”
这话听在盛欢耳里就是他在为自己的事情想法子,心立时激动不已:“当真?”
徐顾白耐着性子点了点头道:“是,娘娘放心即可,孤还有事要忙,便不进殿内叨扰了,这便告退。”
盛欢闻声不免失望,张嘴便又道:“这眼瞧着便到午膳时间了,殿下不若在我宫中用膳?”
莫说徐顾白了,就连清云听来都觉这实不像话,清云拉了拉她衣袖道:“美人”
徐顾白意味深长道:“娘娘体虚,孤皆心领,只是孤实在事忙,这便回了。”
说罢便微微躬身,转身便离去。
盛欢扶着门框,目送着徐顾白离去,眼里皆是不舍,清云看着两边婢子与奴才,咬着牙道:“有殿下与圣上的话,您也能放宽心了,一定没事的。”
这话俨然是说给旁人听的,盛欢未语,只是看了眼清云,清云忙上前想将她搀扶进去,盛欢却是抽开了手,目光一直盯着他徐顾白离去的身影瞧去,直到人再瞧不见,才失落的回了殿。
清云一直跟在她身后,端上杯茶小心翼翼开口:“美人,宫里人多眼杂,咱还是仔细小心着些,再说老爷那边”
盛欢闻声一滞,方才的欣喜因着短短几句话,便烟消云散,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清云。
清云了然的闭了嘴。
盛欢道:“你去与我父亲传个信儿,只说白家已被拉下水,连带着殿下都在为我的事想法子,多亏了他的主意,只是问问他我后面该如何,我总不能如此等着,眼瞧着我便要及笄了”
看到徐顾白,她那颗春心便晃荡起来,心头也越发沉重,她如今还是皇帝的妃嫔,若是及笄,无可避免便要侍奉,她狠了狠心道:“再问问他,我可否提前动手?”
清云不明其中意思,只是见盛欢的神色,隐约能瞧出些许慎重来。
应了声是便转身去传信去了。
清云却不知,她前脚刚出宫门,后脚便有人跟上。
转眼便至天黑,宵禁时间,酒楼也吹灯闭门,冬日里冷风忽忽,吹得灯笼摇晃,吱呀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