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京兆府的事,陆焉生自知晓是他所为,陆焉生太晓得他这幅人畜无害模样底下装的是甚,他睨着楚斟道:“恭喜。”
楚斟微微躬身:“多谢。”
陆焉生微微颔首,实在疲于与他寒暄,牵马便要离去,却不想身后楚斟忽然道:“对亏了你与她,楚斟才有此造化。”
陆焉生勒紧缰绳,只是轻笑一声,便驾马离去。
那轻蔑模样,俨然是并未将楚斟放在眼中,叫他好不容易维系的泰然,出现了裂痕,看着他离去的地方发怔,许久低喃一声:“陆焉生!”
不远处的茶楼上,恰将方才场景瞧了个清清楚楚,祁温玉看着方才的场景出神:“那人是谁?”
一旁齐甫那扇子指了指站在人群中的楚斟道:“他?他是白老大人的学生楚斟,说来也许不止是学生。”
祁温玉嗅出话里别的味道,蹙眉看他;“什么意思?”
齐甫扇子抵唇笑道:“外头曾传白老大人,为外孙女选婿挡煞一事,大人可听过?”
“不是传言吗?”
齐甫挑了挑眉头道:“总不能是空穴来风,若陆焉生也算是抢了他的心上人,他如今这个反应倒也有处可寻。”
祁温玉了然,抿唇笑了笑,齐甫道:“陆远已养病休沐,多日不见寻不到错处,倒不如,从他身上下手。”
祁温玉看了眼齐府,不过一瞬便一拍即合,又看向楚斟,楚斟恰好似有所察觉,寻着视线看去,两人对了个正着。
楚斟不解,祁温玉却是友善微微颔首,而后招来身边小厮:“你去,将人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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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焉生回府时,恰瞧见盛婳正垂首拆着信件。
“来信了?”陆焉生坐下,就这盛婳方才的茶杯便一饮而尽。
盛婳早已习惯,也并未觉有什么不妥,倒是一旁点珠暧昧的笑了笑,而后便又上前倒茶。
盛婳看了信件,须臾便将信件递给了陆焉生:“兄长说父亲左脸尽毁,已瞧不见样貌。”
陆焉生与盛婳对视一眼,皆心知肚明,这实在太巧。
“已启程回京?”陆焉生有些惊愕。
盛婳点了点头:“兄长并未在心中严明,特地托人带了口信,应当是寄希望与程九先生。”顿了顿才道:“应当不会无故如此。”
应当也是瞧出什么端倪来了。
“这么算,也快了。”陆焉生意味深长熬。
“我们需不需做些打算?若我父亲真的那他现在该在何处?”盛婳颇担忧道。
陆焉生捏了捏她掌心安慰道;“莫急,且看看。”
盛婳点了点头,却见陆焉生忽站起身来,盛婳不解:“你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