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多半刻。”陆焉生态度比之盛婳还要坚定些。
沈芜渊撇着茶沫的手顿了顿。
见他一副她不答应,自己就绝不挪地的架势,盛婳低声叹了口气,到底是拜下阵来,妥协的应了声:“好。”
陆焉生闻声这才起身,出去前还不忘用眼神警告沈芜渊。
沈芜渊只是嘴角带了些许嘲讽笑意,看都未看他一眼。
陆焉生虽气不过,但也无可奈何,出了内寝便端坐在外间,正襟危坐的看着屋内。
只是屋内两人说话好似特地压了动静,他听了半晌,什么都听不见,他心头不免更显气闷与急躁。
他好似又陷入了多年前的那份焦灼里,叫他坐立难安。
只要沈芜渊出现,他便好似成了可有可无,前世是,现如今……
他看向那摇晃不定的珠帘,眼里皆是阴霾。
不到半刻钟,盛婳便将人送出了内寝,只是并未在外间瞧见陆焉生身影,她有些晃神。
沈芜渊回神瞧见她这副神情,又想去她方才问的话,嘴角的苦笑几乎有些遮掩不住。
“不必送了,外头冷。”沈芜渊说罢便转身离去。
盛婳轻“嗯”一声,并未在意,正要喊来点珠。
又听沈芜渊忽然开口道:“四年前,你明明应过我的。”
“什么?”盛婳不解,眼里皆是困惑。
沈芜渊面上是一闪而过的受伤,却也不死心,开口道:“你与楚斟订婚前,我托杏枝给你带过话,你……”
什么话?盛婳一时间还真有些想不起来。
看了眼杏枝,杏枝也是一脸莫名。
见她这副反应,沈芜渊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声轻嘲:“原来只有我耿耿于怀,当真了。”
他转身走了,盛婳还没来急问,点珠也没来得及相送,便自顾自离去。
杏枝这才想起好似确实有这一桩事:“奴婢想起……”
“姑爷呢?”盛婳打断开口先问道。
杏枝愣了下才回道:“去侧屋了。”
盛婳抿了抿唇:“什么时候?”
“就方才,他人前脚刚走,您与二公子后脚便出来。”点珠想起方才陆焉生神情,小心提醒道:“奴婢见姑爷神色不大好,好似有些生气了。”
生气?
她颇有些无奈,不过与前世想较,他这副脾气俨然已收敛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