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陆漭际安静的侧脸,想着:难得见他在打游戏之外的事上这么认真,难道说计算器比计算机还好玩?
忽然间,他眼睫下那扇小小的剪影扑闪起来,他的眼睛又从安静恢复到调皮,原来是弹完了。
“怎么样?”
“嗯,你怎么还会弹这个?”
陆漭际一脸得意,“童子功。”指他小时候只学了两周的钢琴。
“陆漭际,看你这么多才多艺,元旦晚会就派你上了。”背后突然传来说话声,云栀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李富海就站在后门那儿,也不知站了多久。
班里立刻鸦雀无声。
李富海把手里的东西“嘭”地一声掼在讲台上,开始一通发火,逮谁骂谁,好死不死,陆漭际主动往枪口上撞。
“归零。”
他桌肚里的计算器也不知道挨到什么,突然发出突兀的声音。
李富海的眼神“嗖”地一下,就往这边来了,“陆漭际,带着你的计算器滚上来。”
云栀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实则幸灾乐祸。
“还有你,向云栀,也到讲台上来。”
陆漭际欣慰地看了她一眼,哈哈落难鸳鸯。
“来,讲台让给你两。”李富海主动让位,“把你两刚才弹的再弹一遍给大家听听。”
云栀小声说,“老师,我没弹,他自己一个人弹的。”
“他伴奏,你唱。”
“我不会唱。”
李富海十分强硬,“不会唱就瞎唱。”
陆漭际打岔道:“老师,你还是别让云栀唱了,人家唱歌要钱,她唱歌得要命。”
云栀看出来了,李富海这是存心让他两当着大家的面出丑,索性两眼一闭开始瞎嚎。她天生就没音感这种东西,五音也不全,唱歌永远不在调子上。陆漭际也被她带的九头牛都拉不回。
一个乱唱,一个乱弹,惹得人哄堂大笑。
云栀悄悄瞥向教室右方,发现杜楠竟然也在笑,于是她唱的更加卖力。
李富海打断道:“行了,下去吧。你两下节体育课去把操场后边那块草给拔了。”
陆漭际说:“下节课不是体育课。”
“用得着你告诉我?下节课是我的课!”李富海瞪着眼睛,唾沫直飞,“我说的是下节体育课。”
“哦。”陆漭际拉长声音走下讲台,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下节体育课在下周,这周末之前要上报元旦表演节目单,李富海还真给他两塞了进去,美其名曰两班合演,秃子跟他一拍即合。
“鲁莽鸡,我被你害惨了,要在全校面前出丑。”
“没事,先是海选,你上去随便唱两句,被刷下来就不用再登台了。”
“我不,我要好好唱,哼。”云栀又起了鬼点子,“我要找杜楠教我唱。”
也不知道她这股死缠烂打的劲儿是跟谁学的,杜楠根本躲不过她,就连上个厕所都被能堵在坑位前,“杜楠,你就教教我吧!只要你教会我,我就保准不烦你了。”
杜楠实在是被她缠得没办法,答应放学回家路上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