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也就是稍微想一想,不敢真就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人形诡异的性情上。
董知侃得了文房四宝和书籍,如获至宝地回了分给他的木屋读书。
众人耕种,他独自留在屋中,董知侃心中难免有几分惭愧之意。
他脸上原本带着笑意,可是随着他翻阅陈老都带回来了什么书,他面上的笑容越来越淡。
这些藏书,哪怕他教导皇孙的时候都没有见过!!!
这些书的来历定然不凡,怕是诡事台的多年私藏。
能让诡事台如此谨慎对待,那给他们下命令的‘人’怕是比他想的还可怕。
董知侃不敢再往下想,只能是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心态,安然读起书来。
在虞荭柏等人勤勤恳恳耕种生活之时。
荣蕴和写的密信正以飞速传递到京城诡事台。
京郊一幢看似被废弃的老宅外浓雾弥漫,只有地级诡师才能堪破迷雾进入内部。
这里就是京城诡事台。
便是皇帝都要敬着诡事台,甚至很多时候诡事台并不听从皇帝命令,王朝更迭时,除非有某个势力大开杀戒造成了秽气蔓延,否则诡事台惯来会选择中立。
不是没有皇帝想要驯化诡事台这股力量,但是都失败了。
唯一几次差点成功,诡事台也因为内斗险些没能庇护住京城,死伤无数,牺牲了无数诡师和普通百姓平息祸端。
在诡物面前,再多的争权夺势荣华富贵都是虚的,只有命和安全才是真的!!!
因而如今朝廷和皇室不干涉诡事台已经成为众人默认的规则。
若是有人想要违背,不需要诡事台出手,朝廷和皇室内部便会先一步处理压制。
一道黑影驾驭着一头骨马从远处而来。
黑影掠过,碰巧遇到的活人只感觉突然吹过去一阵冷风。
信使,乃是前朝的一位百户长,死在报信的路上因执念和秽气化为了诡物,但因其执念只是送信,并不危险。
此信使能日行千里,但它到底是诡物,如果不是紧急消息,诡事台也不会动用其送信。
值守的诡师看到信使远远而来就警惕起来,本朝使用信使送信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值守的诡师们很快分为两队,一队人前去收信,另外一队人加强了诡事台的守卫。
信很快传到了诡事台大夫咸浩歌手中。
咸浩歌今年不过二十七岁,但模样却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面皮松松垮垮地耷拉着,眼皮似乎都有些睁不开,稀疏花白的头发随意洒落着,瞧着有几分凌乱。
明明高挺的身子此时却只能佝偻着,干枯的手上满是褐色的斑点,不需要靠近就能嗅到他身上腐朽衰败的气息。
京城中,任谁见了他,都要在心里感叹一句可惜了。
咸浩歌当年也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他父亲乃是礼部尚书,他自己年纪轻轻就是天级诡师,位高权重,人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