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火烧般的刺痛感被微凉的流水冲刷掉了一部分,方念桃还是感觉疼但是比之前好受很多,她的心神也逐渐放松下来,然后就感觉自己下巴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
“嗯?”她用鼻音发出疑惑。
江眠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扯过后座的一张驼色珊瑚绒的小毛毯把方念桃被水浸湿的上半身裹住,重新返回驾驶座上开车。
车子刚行驶,身后实验室的鬣狗们便追了上来。
江眠瞥了眼后视镜里穷追不舍的车辆,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一种疏离的漠然,他的声音却很温和的嘱咐道:“桃桃,如果困了可以睡一会,这里离警察局有点距离。”
方念桃的眼睛还是有些刺痛睁不开,她闭着眼睛,长长卷翘的睫毛湿哒哒的,濡湿的黑发紧紧贴着她脸颊显得她的脸越发小,带着水珠的手指裹紧小毯子,声音微哑道:“好,眠眠先开车,等我一会,我眼睛缓过来了后,咱们就换一下,你就去洗眼睛。”
作为那个拿工资的人,她不应该坐在副驾驶应该坐在驾驶座大杀四方,但她眼睛确实疼,希望系统不要判定她工作偷懒给她扣工资!
在这么紧急的时刻还惦记自己的工作,方念桃的思维永远向钱。
江眠余光扫了一眼身旁浑身湿透裹着小毯子,腰板却挺的很直的小可怜,她白嫩的脸上那清甜的水珠还在不断下滑至下巴,他看到了,眸色顷刻深了,情不自禁地吞咽着口水。
“好。”他低声道。
方念桃点点头,还不忘从小毯子里伸出大拇指朝他比划了一下,比完她就想起江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赶紧把手缩回毯子里。
江眠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防弹车在行驶一段路程后,进入繁华道路的车流里,身后追赶的三辆车紧随其后。
他们来之前都被上面的人千叮咛万嘱咐,江眠可以先放过但是女孩一定要抓住,眼看对方车子的防御速度实在是太高了,这些人干脆开始打电话摇人并通知实验室的人通过卫星时刻紧盯着那辆车的坐标定位。
只要坐标在,他们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他们发现。
“不要让他们跟这里的警方合作,速战速决今天晚上必须抓住那个女孩。”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打头阵的车子里响起,话落,车子的速度开到最大。
实验室后援人员加入战场,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从各个方向朝那辆高大威猛且十分显眼的车子疾驰而去,丝毫不顾身边其他普通的汽车,以一种开赛车的方式将挡路的车纷纷撞开。
“曹尼玛!!开这么快去死吗?!!”被撞司机停车,开门下车看着自己的爱车前保险杠凹下去一大块,气得指着已经没影的肇事逃逸的车辆破口大骂。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实验室一行人以不要命的势头把那辆车堵在高架桥上,趁着警察还没来,他们带着防毒面具纷纷拿着家伙事儿从车上冲下来直奔防弹车,以最快速度用安全锤把防弹车玻璃砸碎,车里的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车门被暴力打开,坐在车里的人看着这群带着防毒面具的恐怖分子,抱在一起放声尖叫。
“你是谁?!你们要绑架我吗?我告诉你们我的兄弟是陆唯,他是新世界集团的ceo,他不会放过你们的!!”驾驶座上的男人惊恐地看着这群恐怖分子,拼命大喊。
实验室的人已经把副驾驶座上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生拉硬扯下来,女人抱着车座尖叫不止,其中一人捂住她的嘴,抬头朝车后座一看,后面坐着一排正准备开party的小年轻,满眼惊惧地看着他。
其中一个染着红毛的年轻人还抱着一瓶正要打开的香槟,可能是朝他看过来的防毒面具太吓人了,他手一哆嗦,香槟塞子砰的一声飞了出去,跟庆祝着车内的盛世一样。
实验室的手下:???
“抓错人了!!快回到车上!”为首的人看着驾驶座上哭的涕泗横流不断咒骂的男生,确认对方不是江眠,而这辆车也只是在外观上像那辆重型防弹车,实际上只是一辆改装车后,爆喝一声,立刻转身上车。
此时警铃声已经逼近。
被扯出车外的女生麻溜地回到副驾驶座上,驾驶座上的高朔大喊大叫:“我要告诉我兄弟!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太丢人了,实在是太丢人了,在一群跟班面前差点吓尿了,奇耻大辱!
高架桥有人行凶阻碍交通的新闻很快登上热搜。
方念桃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忽然脚一蹬惊醒过来,她的眼睛还是有些刺痛,勉强睁开一条细缝看着车窗外模糊影影绰绰的景物,问道:“到警察局了吗?”
江眠回复道:“还没有,桃桃只睡了一小会。”
车内的温度被调整的十分适宜,方念桃身上的衣服也快干了,她总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没想到只是一会,只是……
她摸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桃桃再睡一会吧,马上就到了,等会到了地方会很忙,估计就不能睡觉了。”江眠十分体贴道。
方念桃:“你现在眼睛怎么样?我感觉我好了点。”
“骗人,桃桃明明还是看不见东西。”江眠很快戳破了她的谎话。
方念桃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一下。
“桃桃安心休息,以前都是桃桃保护我,现在我要保护桃桃。”江眠温声说着,唇角露出一抹会心的笑。
方念桃感动了一瞬,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此刻外面的天空已经亮了,她彻底睡过去的那一刻还是没能想起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方念桃睡觉除非用钱来唤醒,要不然雷打不动,她半梦半醒间感觉车子好像停了,紧接着嘴唇上好像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紧紧粘着,它不断舐舔侵入口腔。
谁家接吻先伸舌头的?
方念桃急的呜了一声,感觉自己还是在做梦她手在摩挲着电击枪,却被人摁压住,她含含糊糊的咕哝了一声,声音糅杂在对方疾风骤雨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