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津渡,你要是欺负时筝,我一定会不放过你的。”
盛泽恶声恶气地威胁了一通,可惜他个头没叶津渡高,又一副苍白娇贵的皮囊,与其说是威胁,更像是小学生。
时筝有些无语,又觉得这种话太丢脸。
叶津渡牵住了时筝手,对盛泽说:“不会有那一天的。”
时筝又想起了白天的事,还是对盛泽说道:“要是时佟来找你,请你——”
盛泽一听,就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那个小崽子又不是没断奶,这么大人了,卖艺卖i身都能活下去,你就别操心了。”
他挥了挥手,一步两步跑进了公寓。
车子缓缓开出了小区,路过了一辆停在树荫下的沉默宾利。
叶津渡大概知道时筝和时佟的矛盾,以前的若不算,新仇旧恨叠在一起,也难一言两语说清楚,更何况,他家乖宝自尊心强,在一般人面前根本不会示弱,说好听点不给别人惹麻烦,其实就是傻。
“我今天——”
“恩?”
时筝看着窗外,说道:“对时佟说了很多坏话。”
他又转过脸,认真地看着叶津渡:“时佟会不会想不开啊?”
叶津渡看着他,隐隐有笑意。
“光是听那些话就受不了,那真是太便宜他了?”
他的话里话外,淡漠中又带着嘲笑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时冲动地说了,其实,不说也可以的……”
时筝讷讷地说。
“那你现在后悔了?”
叶津渡淡淡地问。
时筝踌躇地摇头。
“说出来后,我很轻松,只是过后又觉得,这些事情我既然担着,就可以一直担着,没必要再让时佟知道。”
“有些事早晚是要知道的。”
时筝看向叶津渡棱角分明的侧脸,alpha的冷静一直是他的勇气来源。
好像世间所有的情感在他的眼里,都是可以被估量,计算的,所以也不需要慌张。
“你说出来,只是教会他不要对死去的人耿耿于怀,却对活生生的人充满仇恨。”
这句话,好像点火棒似的,驱散了时筝心头的黑暗。
“你这么说,我都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真的好委屈,但是现在又立刻不委屈了。”
叶津渡轻轻一笑,说:“真好哄。”
小圆满
三月的海风还带着寒冬的料峭,岛屿环绕,小镇寂静。清晨传来教堂的钟声,传到大片的田野之外,飞鸟落在高高的哥特尖顶上,宾客如约而至,花童携着装满了玫瑰花瓣的篮子,走在最前面,走过红毯,走过高高搭建的拱形藤蔓门,走过飞鸟,走过所有人的目光。
时筝穿着白色的西装,手里拿着白色的玫瑰花束,他挽着叶老爷子,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站在不远处等他的新郎。
两排的宾客静默而祝福地看着他们,他们在台上交换戒指,诉说誓言,在花童洋洋洒洒的花瓣中接吻。
下面突然有个响亮的声音喊道:“要幸福啊!”
接着便是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从此以后,生与死,疾病与痛苦都不能让我们分离,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有家人,没有性别,没有对过去的留念,也没有对未来的向往,我像是一个宇宙里停滞的人,所有人都目标,有期许,有希望,可是我却犹如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