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筝回到房间,就看见叶津渡坐在地上,盘腿在拼一个赛车的零件。
他看见时筝回来了,就想收拾收拾,却不料时筝走到了背后,跪了下来,整个人伏在了背上。
叶津渡拿着轴承的手微微一顿,说:“明天去爷爷那里——”
“我没关系的。”
时筝夺过了话语权。
“我知道他老人家在担心什么,他怕我和高郁森纠缠不清,又欺骗你感情。”
时筝贴在叶津渡的背上,声音软软的说。
“虽然高郁森不是一个好人,但不管他当初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把我从火坑里拉了出来。”
说到这里,时筝默了默,手指调皮地捏住了alpha的耳垂,都说耳垂厚的人有福,叶津渡的耳垂就是圆润又厚实的,捏起来像在玩一块柔软的橡皮泥。
“我进演艺圈,成为演员,也是因为他是公司的股东,才有这个机会。我很珍惜这个机会,而且,这些年他都没有管过我,也没有强迫我做什么——”
“他觊觎你,伤害你。”
叶津渡车都不拼了,眼神微愠地看着时筝。
“我知道。”
时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差不多已经快适应,没有腺体的感觉了,只是梦回牵萦时,总会闻到叶津渡的气味,那种淡泊明亮的雪松气味,又缠绕着幽幽的沉香,一层一层,犹如落日般覆盖着云海,可是他醒过来,就什么都没了。
那种失落是他的噩梦。
“他救过我一次,又害了我一次。可能就扯平了吧。”
“你希望我怎么做,宝宝?”
叶津渡侧头,看着时筝。
“我想要你好好的,安全的,毫发无损的。”
他的眼里有祈求,也有担忧,更多的是爱。
“我会的。”
叶津渡不知何时抱住了他,赛车和零件都被撇到了一边。
“我保证我们都会好好的。”
莫强求
叶无行半垂着眼,手指在拐杖上点了点。微微颔首,说道:“年纪大了,正常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时筝身边走过。
叶津渡说:“我们去楼上。”
时筝只跟着他往上走,他们走到了一间类似于雅室的小客厅,叶津渡在门口停顿,时筝已经看到了那高脚桌上放着的一小樽香炉和一张a4纸大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的女士卷着头发,穿着一身讲究的旗袍,照片只有上半身,但却也显得姿态曼妙,脸上的神情平静而惬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这是我奶奶的静室。”
叶津渡解释道。
眼里似乎有些担忧,毕竟这静室现在已经成了冥室,但凡是第一次来,都会有对死亡的畏惧,要是时筝害怕,也是正常的。
时筝的神情变得尊重而缅怀,倒没有害怕。
他只是低声问道:“我可以进去上柱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