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床单,执意和高郁森保持着距离。不知是屋子在逼仄,还是情绪太激动,时筝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热起来,好像突然被扔到了一个火炉上,但是四肢却在冰天雪地里冻着,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地翻涌,心脏在冷热交替中互轻忽重地跳动着。
时筝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嘴唇发白。
高郁森看着他鼻尖的汗,就知道是药效上来了。
这是他拿到的公司最新研制出来的发i情药,本来是打算医治信息素缺失的oga和apha,但是同样可以注射到beta身上,引起他们的假性发i情反应。
时筝的手攥着床单,感觉到了自己不正常的反应,小腹升起的躁动以及四肢的无力感,都让他产生巨大的恐慌,那种莫名的热度从下往上,一直蹿到了腺体,脖子后面开始发痒,疼痛,他压抑着痛苦,用手按住了脖子,像只软弱却固执抵抗的小兽,浑身戒备地看着高郁森。
高郁森刚想说什么,突然闻到了空气里传来一股甜腻的气味,带着某种水果的清甜,在剥开了皮后,又全部坠落到了地上,香甜炸开,味道瞬间充斥了鼻间,迅速进入到了apha的感官系统,引起共鸣。
时筝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充满了尖锐的金属碰撞声,痛苦得要炸开。
他感觉到有人用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手掌火热,有人强硬地拨开他的手,按上了他突突作疼的腺体,腺体被陌生的apha触碰,生出刺骨的疼痛,瞬间传达到大脑,让时筝一瞬间清醒过来,他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高郁森。用力推开他。
他一个发i情的oga,怎么推得动一个apha。
所以高郁森一点都不吃力地按住时筝,说道:“……你是oga。”
beta产生的假性发i情症状,是不会有信息素的气味的,也不会有腺体反应。
时筝推不动他,低头看到按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这一下咬得猝不及防,高郁森甩开了他,眸子里总算染上了愤怒的痕迹。
看着手掌上的咬痕,说道:“筝筝,我应该好好教你,什么叫做听话。”
“高郁森。”
时筝整个人都因为药物反应而微微颤抖着,他的脸色惨白中带着病态的红,看上去有种瘆人的美感。
高郁森看着他,总觉得时筝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他虽然想品尝一下小美人的味道,但是好歹养了那么多年,就算是条狗,也难免会有些怜惜,更何况,还长着一张和死去的妻子相像的脸。
就因为这张脸,他才会“多管闲事”收养这个少年。
不过,这瞪人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他妻子的温柔贤淑,反而是像一条养不熟的小狼狗。
高郁森抚摸着手上的伤口,觉得自己想得一点没错。
浓郁的水蜜桃味勾引着alpha靠近,但凡一个正常的alpha都无法抵抗这股诱惑,但是高郁森却仿佛像是没闻到一般,冷静得注视着缩在床上喘息的时筝。
他闻到了。
但是他没有欲i望。
当时只道是寻常
伍尔德刚走出实验室,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皱着眉,接起来。
由于实验进展的停滞,让他的心情十分暴躁,所以接电话时的语气并不太好,但是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更差劲。
直接说道:“你给我的药剂药效有多久?”
伍尔德想了想,才想起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高先生,这个药剂强度很高,如果你给beta服用,会让他们假性发i情持续24-48小时。”
“那oga呢?”
“oga?”
伍尔德鼻子嗤了声,心里很是鄙夷地说道:“如果给oga用了,会让他们很痛苦。”
高郁森想起了时筝冷汗淋漓的脸,语气寒意更重:“有什么办法缓解?”
“镇静剂加信息素阻隔剂,可以短时间降低体内激素水平,但是这种手段会让oga的生理受到永久性损伤,当然,还有另一种办法,结节标记,您懂的吧?”
伍尔德并没有听到回答,他拿起手机,才看到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他扬起一个隐晦的笑容。又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在日本的小徒弟。
叶蘅听说要去帮忙治疗一个病人时很惊讶,尤其是那个人是因为注射了他们实验室最新研制的药物,这个药物根本没有在人身上投入过试验,而在动物身上实验的后果并不理想,成活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而存活的百分之五十当中,有一半都表现出了难以恢复的后遗症。
他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又是谁这么有权力,可以拿到这个东西。
而现在还要他去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