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到闽地的?这些年他们都没有看顾过原主,如今随着她进京,原主跟宁远侯府的?这层关系势必会被人提及的?,自然?也有好事者会知晓,原主这些年到闽地后?,宁远侯府对义?女?不管不顾的?冷情绝意。
但她既说是主动断绝了关系,那?彼此的?面子都保住了。
旁人不会觉得宁远侯府的?人不近人情,她也因为跟宁远侯府割断关系,不用理会他们,自然?不怕露出什么纰漏了。
看她多体贴的?!
可这宁远侯夫人,却?一厢情愿地凑上来,看她也不想是不懂权衡其中利害关系的?人,为免日后?麻烦,还是先把话说开?才好。
“冉冉,阿娘好不容易来看你,你怎么,怎么能这么无情呢?好歹,我?也养了你十几年,还给你找了一门……”
“找了一门好亲事?”
“那?谁能料到秦相自个儿卷进……那?事了呢?阿娘当初也没料到地呀,这你也要怪阿娘吗?”宁远侯夫人委屈。
“那?,便是如此,我?孤身一人在闽地的?时候,宁远侯夫人可是杳无音信,也从来没有过问过,也挺无情的?吧?”
“那?是……”宁远侯夫人一滞,“可,阿娘是想过派人去看看你的?,可,山长水远,谁知晓你被发落到哪个地了呢?外头可不是京城,阿娘不熟。”
“所?以,我?顾冉现在,跟您宁远侯夫人,跟宁远侯府的?所?有人,也都不熟。”
“冉冉,你怎么可以,可以这么生阿娘的?气?可阿娘也不过是后?院妇道人家,很多事情考虑不周,你流放到那?荒莽之地委屈了你,没派人去照看过你,是阿娘不对,但,阿娘想着,有秦家的?人,有秦四郎照顾你,看咱们宁远侯府的?情面上,他们也不敢怠慢你不是?”
“我?跟秦四和离了!”
“可阿娘,不知道啊!”
“我?写了信回宁远侯府说过这事!”
“真的??”宁远侯夫人显得吃惊得很。
“当然?是真的?。”在青驿,虽然?是做戏给窦婆子跟旁人看到,但她前后?当真写过两封信给宁远侯府的?。
“可,阿娘从来没有收到过你寄回来的?信!”宁远侯夫人摇头,矢口?否认,“冉冉,阿娘真不知道这事,若早知道,阿娘便是跋山涉水,也要把你接回京城来。”
顾冉笑了。
信寄失了?那?寄失便寄失了吧!
“宁远侯夫人,若是两三年音讯全无,您若还将我?视为女?儿,那?岂不是更应该担心自家女?儿过得好不好,要不要帮衬一下?吗?”
“可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对,我?活得好好的?,但不代表能抹去宁远侯府这几年对我?不管不问的?事。”
“你也知道是两三年的?事,仅仅这两三年,还抵不上阿娘对你如珠似玉捧在心头的?十几年吗?”宁远侯夫人伤心欲绝,“又不是阿娘故意不理会你的?,冉冉你怎么就残酷无情,无理取闹呢?”
“对,我?就是这般残酷无情,无理取闹的?。”顾冉不笑了,冷冷地看着宁远侯夫人。
若她还是原主,生受了宁远侯府多年恩惠,或许还会顾念些许亲情,但她不是。
由眼前这位宁远侯夫人抚养长大的?原主,早在流放途中便死了。
无论谁对谁错,原主跟她宁远侯府的?情缘,一早就断了,她也不想捡拾起来。
“冉冉?你非得,非得这样伤阿娘的?心吗?”
“不是我?伤阿娘的?心,实在是,我?在圣上面前已经自陈过,已经跟宁远侯府断绝关系,今后?亦不会跟宁远侯府有任何瓜葛,我?若还跟宁远侯夫人您母慈女?孝的?话,圣上若是以为我?欺君,那?我?便是一位罪人了。”顾冉道,“还是说,让一位招惹圣人不喜的?罪人回宁远侯府,重新唤你阿娘,夫人愿意?”
“冉冉你……”宁远侯夫人脸色一白,“你怎么能在圣人面前这般说话?”
“我?不过是照实说罢了,当年不正是这样吗?”顾冉反问,“还是说,宁远侯夫人能拿这些年从不过问我?这位女?儿的?事,跟外人有第二套说辞?”
宁远侯夫人看着眼前的?顾冉,似是第一次才认识这个抚养多年的?女?儿:“冉冉,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