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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的间隔里,她咬着裴闵的下唇说:“你会不会再给我买一对?”

“买。你要一样的还是别的?一起去还是我做主?”

她被抱起来,裴闵托着她坐下,让她跨坐在他大腿上。他摸了摸她耳朵,又问:“这一对也很衬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这个牌子吗?”进去逛也从来没买过。

“你买吧,你送的我都喜欢。以前年纪太小了,戴珍珠好显老成,现在年纪大咯。”裴芙偎在他胸前,声音有点郁郁。她身上的青涩已经褪去,但裴闵把她爱得很好,举手投足之间还有被呵护的小女孩气息,好像没被生活磋磨过。

她自己只要负责在喜欢的领域向前冲,大学毕业那一年就已经出版第一本诗集,全仰仗诗刊编辑慧眼识珠,反响很好,也拿下业内一些有含金量的奖项。之后当然也有成绩平平的,她自己很喜欢的散文集,销量最差。她陷入不可避免的矛盾之中——到底是要写给自己看、还是迎合大众口味?硕士读完她的心境和本科当然有差异,灵气的锋芒沉淀下去,她的技巧纯熟表达老练,导师看过也说她进步很大,但就是——就是卖不出去。

专业深度的递进、佶屈聱牙的隐喻,这些都是成长带来的结果,她没法轻易割舍。太阳的照射如果失去了生灵的享受,那么光辉与温暖也就失去了其意义,如果书的受众窄了,表达的意义何在?她并非视功名如粪土的人,正相反,她愿意承认自己入世的、俗的那一部分:某种程度来说,虚荣才是向上的内生动力。

那本散文集照例被裴闵买回来好几套,翻阅、摆饰、收藏各司其职。她羞于把自己的文章给裴闵看,很多文章对他来说都是全新的,像尚未开采的宝石矿洞。裴闵捧着书在书房里沉醉地读了一整天,然后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来,他很深地拥抱她,说:“做得真好。”

至少她还有一个最认真的读者、一个最忠实的信徒。她一直是裴闵的骄傲,尽管她并不想自己成长得太快,因为随着时间流逝,她羽翼渐丰的同时,裴闵也在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

他们之间的爱随着厚度的递增变成沉积的平原,稳定得令人心安。裴芙开始任性,试图制造新鲜感,她咬裴闵的脖子,咬痕覆在刚刚吻过的地方,淡红色的唇蜜尚有余存,她买耳钉的时候新买的这一支,有点粘嘴,但印在裴闵脖子上看起来好情色好暧昧。客厅光线也不那么磊落,全靠一个立式的阅读灯,她在昏暗中盯着眼前一小块皮肤,说:“你好像不吃醋,刚刚我和你说的那个事。”

如果裴闵的回答让她不满意,她真的会咬下去,弄出几个难堪的吻痕,让他明天难办。

“谁说的?”裴闵的手指还在不紧不慢地逗弄她的耳垂,他抚摸她的耳朵、然后是披发内升温的后颈,有意无意捏着她的脖子,动作里有不着痕迹的占有欲,温和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裴芙被他捏得一酥,无意识哼了一声。

“他掀不起什么浪了,不是结婚了吗?”他当然知道这只是裴芙刺激他的一个小话题,象征性咬饵马上又清醒过来,面上有点得色,下了判断:“不是对手。”

要真说起来,这世上他没有真正的情敌,他绝对有这个自信。裴芙难道会爱上别人吗?不可能,正如他也绝不会变心一样,只要尝过一点点完全排他的禁果,怎么可能还会改弦易辙?裴芙的追求者如同过江之鲫,他从来不担心她会被别人勾走,只是很烦旁人占用了她哪怕一秒的注意力,他希望裴芙的心和目光全部被他一人占据,塞得满满当当,没有别人一丝余地。

太爱的结果就是这样,他不太满意裴芙的试探,因为那些人根本不能与他的爱相提并论,比较都是一种折辱。

他的手掌抚摸几下裴芙的后脑勺,问她是先去洗澡还是直接在这里做。他的话说得出奇露骨,裴芙都空白了,消化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想现在就做。

她在车上就想了,分开几天里,天气升温转暖,裴闵在健身房开始穿短袖锻炼,他给她传在浴室的照片,肌肉充血下体半勃起,赤裸裸地勾引。

裴闵的手指已经伸进她的裙子里面,隔着丝袜揉她,一边逼问:“你想让我有什么反应?”

“想让你吃醋。”裴芙被他揉得双腿紧紧夹住他的手,她越是夹,腿间的手就越用力,隔着布料压在她敏感的阴蒂上。裴芙咬住下唇想忍住,还是喘出来,很细微也很动情,她的脸埋在裴闵的颈侧,那一声喘息混着潮热一起呼在他皮肤上,如同引燃导火索,热度一路攀升,将他也点燃得滚烫。

偏偏裴芙不怕死,还要说:“这样你就会生气,才会凶我……”

“怎么个凶法?”裴闵的手还塞在她腿间等她招供,似乎为了迎合他的威势,用力拍了两下那潮热的窄处。她的腿夹得更紧,让他的手都动弹不得,手指隔着丝袜陷入那条缝里,他想撕破又没办法实施,只能用指腹碾下去,等待穴口满溢的爱液透过布料,直到把他的手也沾上潮意,裴芙才贴上来亲他:“随你怎么凶,我都可以。”

我都可以,意思是可以承受一切、并且甘之如饴。她细数他在床上凶过的事迹,撕丝袜,扯坏内衣是常事,真正的凶狠是半握半掐着她脖子和胸乳,彻底压制后深处内射。她愿意把自己的脆弱全部袒露给他,也不希望他手下留情。

裴闵说,张嘴。他心里升腾起暴虐欲,裴芙的唇已经因为之前的亲咬微微泛肿,他用手抚摸柔软的唇瓣,心想或许应该直接把勃起的性器往里一插,低着喉咙射精,让她咽下去。他想拙劣地模仿色情片用精液涂满她的脸,就像裴芙坐在他脸上那样,爱液覆盖一张白日里用以示人的面孔,突破底线地宣誓占有欲。但是他好舍不得那样对她,嘴唇覆盖上去,只是吻她。

他低声问,喜不喜欢接吻?还是更喜欢吃爸爸的精液?裴芙咬他嘴一下:“想让我给你舔?”上次给他口还是上个月,她心里盘算一下,裴闵倒是给她口交很多次,他原来惦记着这回事?裴闵的视线错开,脸红得更厉害,说,也没有很想。

没有很想就算了。裴芙才不会事事迁就溺爱他,口交太累了。她喜欢口他的时候观察他的表情和反应,而且口交可以打破边界感,就像做爱时失禁一样。

裴芙手伸下去摸他,她扯开他运动裤的裤带,让勃起的性器从内裤腰探出一个头,裴闵从这里就已经开始紧张,下腹绷得很紧。她的掌心轻轻裹住涨红的龟头搓动,上头还在装作专心致志地和他接吻。裴闵真的按照她希望的方式在做,唇舌交缠得过分黏腻,亲吻强势得让她快要缺氧,没有逃的余地,张着嘴被他侵入进来,裹不住的津液顺着唇角流下去,太狼狈。

裴闵的手趁她腿放松的间隙扯下她的丝袜和内裤,裙下露出饱满的臀,裴芙屁股凉嗖嗖,下一秒就被掌掴,受刺激紧绞的穴被双指破开,她在深吻里甚至发不出太多呻吟,在喉头发出一个音节就被裴闵堵回去。他的手指搅动蜜巢一样的穴,仔细玩弄敏感点,感受深处一阵一阵挤出更多黏滑的爱液,让他成就感十足,鼻尖亲昵地蹭裴芙的脸颊,有邀功的意味。

他的淫水弄得裴芙的手心湿湿的,她有点不想再帮他套弄,手腕很累。裴闵这时也很心领神会:“我可以插进去了吧?”

“不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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