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怎么了?”
他懒散一笑:“没事。”
沉辞音不疑有他,合上菜单:“嗯,还有刚刚点的那些菜,就先这么多。”
服务员离开,只剩他们两个,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瞬间凝固。
餐桌两端,谁也没先开口,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博弈。
沉辞音轻咳了声打破沉默,说出提前准备好的草稿:“今晚请你吃饭,主要是为了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还有就是,上次在医院没来得及说完,我想我应该再重复一遍……”
言昭垂眸,也不知道在没在听,指尖垂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
直到她停下,他才淡淡道:“没了?”
“……没了。”
“说完了就吃饭。“他抬头示意,”你的酒来了。“
整场饭局进行得不太顺利,两个人似乎都食欲缺乏,对话也寥寥。沉辞音结束的时候去买单,却被告知这单记言昭账上,根本不用她买。
她争论无果,只好去找言昭:“说好我请客的,你怎么能不让我付钱?“
街边灯火辉煌,言昭站在车边,侧头问:“你付完了,然后呢?”
她糊涂道:“什么?”
“付完了,就彻底和我两清?礼物也是为了这个准备的吧。”
沉辞音蹙眉:“两清不好吗?”
“你觉得很好吗?”
“你别和我绕。”她觉得头有点晕,“现在的问题是,今晚,说好了是我请客的,你也答应了,结果还是你付的钱。”
言昭“嗯”了一声,慢悠悠反问道:“然后?”
“我不付这个钱,那我欠你的人情还是没还清啊?这顿饭吃了有什么意义呢?”
“那就继续欠着。”他拉开副驾门,“上车。”
沉辞音站在原地,被他的动作打乱思绪:“不用你送,我坐地铁回去。”
她一贯冷静的表情难得有了点情绪,唇瓣微抿,不怎么高兴地看着他。
“地铁的kpi不差你一个,上车。”
沉辞音一边被他塞进副驾一边抵抗:“你的副驾难道就差我一个吗?”
“是啊。”言昭关上车门,转身绕向驾驶座,玩笑般说,“就差你一个。”
轿车在路上疾驰。
夜有点凉,言昭没开车窗,车内温度适宜,沉辞音却感觉到不同寻常的闷热。
舌尖还残留着果酒的余韵,酒精带来的眩晕感后知后觉地从颈后攀上,开始席卷她的大脑。
汽车平稳地行驶,眼前的景象却在小幅度模糊晃动,她闭眼,缓了几秒,意识到这是酒的后劲上来了。
那么一小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果酒,居然后劲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