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一次,伏地魔不再像过去那样畏惧与我对决,在和他短短几分钟的对抗里,我没有感觉到任何退意,这很不寻常。”
“很不寻常……”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重复一遍。
德拉科不为所动:“听上去不太妙,可您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您不会指望我上场帮您和波特三打一吧,教授。”
邓布利多失笑:“啊不,当然不。你们都太年轻了,如果哪天你们在战场上和伏地魔面对面决斗,那一定是我的过失……哈利倒是可能起到关键作用,他情况特殊。”
确实情况特殊,预言钦定的救世主,黑暗君主的宿命对手,他不上谁上?
然而,现在波特那边似乎出了问题——德拉科也正是因此而来的。
“波特不对劲。”德拉科直截了当地说,“您应该也有所察觉,为什么还要给他单独授课?”
邓布利多沉吟道:“原因很复杂。我想先问问你,德拉科,你是怎么发现的?”
年轻的斯莱特林嗤笑一声:“我恰巧对另外某两个魂器的下落有所了解,其中一个甚至就在霍格沃兹——奇怪的是,这个魂器现在只是普通的器物,而另一个则完全不见踪影。失去了魂片,但载体没有被毁坏,教授,如果是您会怎么想。”
邓布利多:“但你不能确定是哈利。”
“所以,我来找您了。”
良久,邓布利多略显疲惫地闭上眼,这是默认的意思。
“西弗勒斯告诉我,哈利的大脑封闭术并不好,可他在过去一年里几乎没受到伏地魔的影响,这不符合伏地魔的作风,他不可能没发现自己与哈利的联系,也不可能放弃利用哈利的机会。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东西’有了自己的意识,甚至主动阻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连接。”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它隐藏得很好……可就是隐藏得太好了。”
德拉科:“您打算怎么处理它?如果那玩意儿是有意识的,杀了它,波特也会完蛋。”
“我以为你不在意哈利的安危。”邓布利多颇为意外。
“哦,我当然不在意——或者说我巴不得波特去送死,可这和他与原本不该存在的魂片意识一起死是两回事。”德拉科用指节敲了敲扶手,冷笑了一下,作势要起身。“在这种时候关注这种细枝末节,看来您早就心里有数,我今天来得有点多余,是不是?”
邓布利多笑眯眯:“不不不,德拉科,是你的到来让我确定了真相,意义非常重大,为什么不继续坐下来,和我这个殚精竭虑的老人聊聊呢?”
德拉科立刻重新在椅子上坐好:“愿闻其详。”
这一举动过于流畅自然,以至于墙壁上偷听的画像们纷纷叫嚷起来:
“一个坏小子!”
“邓布利多,他在演你?”
“啊哈,纳西莎教得不错——”
在画像的杂言碎语中,德拉科与校长进行了一场相当严肃的谈话,当事情结束、德拉科转身准备离开时,校长在后面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我想,我看人还是比较准的。”邓布利多抚摸着凤凰背上的羽毛,语气轻快,“而一个成熟巫师和少年人心态的区别恰恰很明显,尤其是在你并不费心遮掩的情况下。”
德拉科不为所动:“所以?”
邓布利多微笑:“没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祝我们此战大捷。”
他端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手边的蜂蜜酒,对着德拉科遥遥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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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归来的消息公之于众的第二天,乌姆里奇灰溜溜地离开了霍格沃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