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做各自的事,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和金属轻碰的叮叮声一刻不停。
相当长的一段沉默时间——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德拉科将羽毛笔丢到一旁,他刚伸了个懒腰,就听维拉尔发出一声简短但欣喜的喃喃:“成功了。”
“什么?”
“魔杖改造,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维拉尔向德拉科展示自己的成果。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根法杖,也可以说是一根改造后的魔杖——尽管外形完全不像他原本的样子——他整体呈现出漂亮的深蓝色,杖身镌刻铭文,杖尖嵌着圆润的黑色珠子。
“来学校之前我从祖父那里拿了几根魔杖,想试着改造成法杖。”维拉尔用指尖拂过杖身,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我还以为这需要很多时间,不过……”
不过事实上只花了一个月。
德拉科:“不可思议。”
他上手试了试,再次惊叹:“难以置信。你是怎么做到的?”
“过程比较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维拉尔思考片刻,“简单来说,就是要把魔杖本体嵌入材料内部,将之作为法杖的杖芯,利用杖尖蕴含魔力的珠石平衡魔力与法阵回路,再运用炼金阵法收集材料的灵性反哺魔杖之灵,加强灵性的同时促发与巫师魔力的共鸣,形成施咒加成……”
德拉科:“……”
听起来完全不简单。
作为外行人,尝试理解一位研究者思路并不明智,德拉科聪明地没在这些步骤上纠结,他低声念道:“鲜花朵朵。”
一束紫色鸢尾立刻从杖尖冒了出来,德拉科满意地瞧着咒语效果:“不知道这束花能开多久。”
绝大多数咒语的效果都不是永久的,能维持多长时间主要看施咒者的魔力水平,也和意志力、咒语规范程度等因素有关。
维拉尔找了个玻璃花瓶,将这束鸢尾好好放在里面,摆到床头。“我们可以来看看。”他说。
尽管全程轻描淡写,但德拉科当然明白这根法杖问世有着怎样重大的意义。和之前的研究成品不同,这根法杖触手生温,紧握杖身时能隐约感到类似心跳节奏的搏动,如同握住了金属质地的活物。
德拉科立刻想到了自己的魔杖,接着想到决意加入反抗伏地魔势力的巫师们,如果每个人的魔杖都能改造成功,带来的增益将会是压倒式的。
他清楚地记住了手握法杖的感觉,那是抓住力量的滋味,没人能抵抗这种诱惑。
正因如此,维拉尔绝不能——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
德拉科再次坚定了守护秘密的信念,却没注意到维拉尔收好法杖后的欲言又止。
这根法杖同样传达着需要主人的意志,一如在他之前诞生的数根法杖,他们不甘寂寞,更不甘于默默无闻地躺在抽屉里。
总要作出决定的,维拉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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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两个月。
山雨欲来风满楼,魔法部的力量步步紧逼。
在霍格沃兹,一条条法令被签署通过,半年前还没人听过她名字的乌姆里奇一跃成为霍格沃兹除邓布利多外最有权势的人。
她有权决定一切对学生的惩罚措施,无论理由多么荒谬,也有权对所有任课教师进行考察,罢免在她看来不合格的老师。
对乌姆里奇的行径,邓布利多始终保持沉默,但事态愈演愈烈,就好像魔法部打定主意要在邓布利多的地盘大动干戈,不把他逼出来不罢休——直到总是神神叨叨的特里劳妮教授成了第一个牺牲品,邓布利多才亲自出面,将可怜的女人留在霍格沃兹。
两方之间如同连着引线,一点就着。
鲁伯海格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回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