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狸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蹲在草坪上捡花的动作。
多少有些憨。
她尴尬驻足了片刻,才提着小篮子走过去。
花瓣捡了半小花篮,黎狸捧出一些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闻了闻,“嗯,是好香。”
“还可以把这些花瓣夹到您的书里,到时候看书翻页都是香的。”黎狸说。
老太太赞道:“这个主意不错。”
黎狸余光往身旁瞥了眼,想着姑侄一场,她也不好在老太太面前对自己的大侄子表现得过于疏远。
便晃了晃手里的小花篮问陈逾白:“你要吗?”
没等陈逾白开口,老太太先笑着说,“你侄子书房里全是书,也给他一些。”
黎狸点点头,边走过去边低头在花篮里找了两三朵最好看,且花瓣最完整的广玉兰。
她站定在他面前。
陈逾白抬头看着她,摊开手心去接。
男人掌心脉络清晰,骨节分明。
这只手,她曾毫无距离地触碰过。
她的手小,只能占足他掌心的一半。
他还曾嘲笑,这么小的手也敢学人翻墙逃课,也不怕摔了。
“我怕什么,”她有恃无恐地说,“反正你会接住我的呀。”
日光照耀,光影斑驳间,黎狸缓缓松开手,几朵花瓣迎风落下。
陈逾白将那些花瓣拢在手心,薄唇难得噙笑,嗓音低低沉沉地说:“谢谢姑姑。”
“……不客气。”
黎狸果然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
耳朵也有点发热,大概是日光太晒了吧。
陈逾白没在花园待太久,接了个工作电话就进去了。
留下黎狸陪老太太在花园里看着花匠们种花。
老太太见她一直在把玩篮子里的花瓣,便笑着说,“就这么喜欢这玉兰花啊。”
黎狸刚要说很喜欢。
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忽然一僵。
糟了,陈婉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她的表现会不会太过了。
没想到老太太并未继续问。
而是指着那棵广玉兰说:“说起来,这棵玉兰还是逾白让人种的呢。”
闻言黎狸不由一愣。
陈逾白还有这种爱好?
“他是什么时候让人种的?”
老太太回想了许久才说,“好像……是五六年前吧。”
老太太说的不太肯定,加上她本来就记忆混乱,黎狸也不好继续追问,若有所思一阵,她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