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狸双眸一亮,哪怕陈逾白还差几步就走到她面前,她都等不了,直接飞奔跑到了他的伞下,弯眼甜笑的望着他。
漫无边际的雨雾球场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从前她心比天大什么都没察觉,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当初发生的很多事情里,陈逾白似乎永远都以她为先,以她为主。
黎狸长睫轻颤,眼眶涌上酸涩。
她推开玻璃门想要走出去,结果门轨道生锈顿住,她步伐又太急,膝盖直接咚的一声撞到了门框上。
黎狸闭眼轻‘嘶’了声呼痛,单膝一弯。
陈逾白听见动静回头一看。
连跟电话那头说一声都忘了,直接挂断,快步走过来把人扶住。
他皱着眉看她,“撞到了?疼不疼?”
不等黎狸回答,陈逾白便一把将人抱起,走进客厅把人放在沙发上。
他抬起她的小腿搁在自己的腿上,温热宽阔的掌心轻揉她的膝盖。
陈逾白担忧问她,“疼不疼?”
黎狸垂下眼,沉默不语。
陈逾白见她神色不对,以为膝盖磕疼了,伸臂就要抱人起来,“走,带你去医院。”
“不是,不疼……”黎狸摇摇头,拽着他手臂不让他动。
陈逾白还是不放心,按了按她的膝盖骨头检查,又看了看她擦伤还没好的手肘。
“看来我一刻都得盯着你,怎么哪儿哪儿都把自己弄伤。”
陈逾白揉了下她的脑袋,语气既无奈又宠溺地道,“没长大的小朋友。”
陈逾白拿起棉签给她涂药。
“昨晚没洗澡,一会儿你自己洗的时候小心点,手肘这儿别碰到水。”
他的动作始终很轻。
黎狸垂眸看着陈逾白的掌心出神。
他的右手食指关节侧面有一个很小的划伤疤痕。
是高二那会儿,黎狸画板报的时候没站稳,摔下来的时候是陈逾白伸手托住了她的脑袋,他自己的手则磕到了尖锐的地方。
那会儿看着他手指上的鲜血,她吓得脸色都白了,手忙脚乱就想给他止血。
陈逾白却浑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只一味哄着让她别怕。
他在意的只有她。
连他自己好像都没有她重要。
可她都做了什么……
“陈逾白。”
黎狸垂下脑袋,眼泪无声掉落下来,“对不起……”
“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