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车下来,刘泠看到罗凡等一众锦衣卫不太自然的红脸,还有走在最后方的沈宴,瞬间僵硬的脸色。
罗凡磕磕绊绊道,“郡、郡主,该、该歇息了。”说完,他就落荒而逃。
其他锦衣卫也落荒而逃。
沈宴冷看她一眼,也走了。
刘泠:“……”
她回头,面对侍女们因为深觉丢脸而垂下去的头,淡问,“我才以*为代价,哄好了沈美人。然后刚才,我又把他气走了?!”
侍女无言以对,“……好像是这样的。”
长乐郡主沉默半天,漠然道,“错误在于锦衣卫武功太高,耳力太好,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本来就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
灵璧建议,“郡主可以把这个道理跟沈大人去探讨。”就算她们认同,也是没用的啊。
刘泠瞪她一眼,想到沈宴,气势一下子萎了后,又深深觉得有趣。
这么奇妙的巧合都能被她和沈宴遇到,不正说明他们太合拍么?
都是她的人了,哄一哄有什么关系。
当晚回房,沈宴就在他屋子里见到了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刘泠。她趴在书桌上写东西,他一进屋,刘泠就抬头看他,点下巴打招呼。
“……”沈宴先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退出去后又进来,问她,“做什么?”
他倒没有废话问她怎么进来的,就刘泠那手段那脸皮,她想做什么,锦衣卫哪里拦得住。
刘泠起身,“跟你培养下感情。”
她想到一个贤妻良母应该有的架势,意识到自己鸠占鹊巢的行为,就殷勤地去接沈宴手中卷宗,谁知沈宴身子一侧,隔开了她的动作,“这是机密,不能给外人看。”
外人?!
她难道要刺探锦衣卫的情报?
“……”刘泠的“贤妻良母”做不下去了。
谁知他不给她碰他的东西,把卷宗往桌上一放后,倒拿起了她写了一半的字来看,“写什么?”
刘泠伸手去抢,木着脸,“这是我的机密,也不能给外人看。”
可惜她的武力值根本无法跟沈宴相抗,沈宴一把扯住了她,漫声,“放在我屋中的东西,都是我的,我当然不是外人。”
这个人,病一好就跟她对着干。
刘泠冷笑,一边寻机会咬他以挣脱,一边伶牙俐齿回击,“错了,我虽然在这个屋子里,但我可不是你的。”
若他说她是他的,她就能跟他洋洋洒洒辩论一通。赢了他,肯定有好处。
沈宴望她一眼,叹道,“不是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沈宴被你睡了么?”
刘泠耳根红起,气势一下子弱了,没理由再跟沈宴吵。
额,她是不是该适度地害羞娇嗔下?比如“讨厌啦,人家不是故意的”之类的?
刘泠被自己雷了一下,同时,沈宴也被她雷了一下,“追慕沈美人八十大计?这是什么?”
他晃了晃手中纸。
刘泠眼神虚虚飘了下,才镇定地与他对上,“就是追慕沈美人八十大计。”声音平顺,“我写的。”
沈宴用“……”的眼神看她,刘泠觉得他会对她翻白眼,但事实上,沈宴只是侧了侧脸,她看到他发红的耳尖。
空气一时又有些热。
沈宴看起来很淡然,但那种不自在……刘泠是能看出来的。
她一下子就轻松了,专注欣赏沈宴难得一见的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