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黑衣人失声惊叫,听声音却是个女人。
段晚宁这一劈之下,剑气是收着几分的,可以伤到人但却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斗篷应声碎裂成布条,那人跌坐在地,她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只是依旧抱着怀里的东西不肯撒手。
“简寒溪!”苏轻弦惊讶道,“怎么是你?你,你怎么?”后面的话他没再说,当日在挽梅庄吴来伤是带着她一起逃走的,她出现在皇宫自然也不稀奇。
段晚宁上前一步,将简寒溪一把提了起来,薄刃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划过。
“说话。”
简寒溪眼中满是怒火,却在看向天空的时候忽然笑了起来。
“行了,你们能追我到这里,还是两个人一起来的。说明他们已经安全了,我无所谓,我这个人什么都无所谓。”
“他们是谁?”
“自然是吴大哥和清溪了。”简寒溪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说不上是欣慰还是痛苦,亦或是嫉妒和,放弃?
苏轻弦转头看天:“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引我们到这里,而吴来伤和简清溪此时还在皇宫里?他们在哪?”
简寒溪耸肩:“这我怎么能说呢。他们要完成盟主吩咐的大事,我若是说了,岂不是成了叛徒。”
“你不做叛徒,那就做个死人吧。”段晚宁对她这个态度已经忍无可忍,正要动手却被苏轻弦拦住。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简寒溪点点头,目光落在苏轻弦身上,不由感叹:“我也想不到,大渊的皇子会沦落到被春意楼的丫头指使。”
这话说的有些诡异,苏轻弦虽然心下不解,但还是追问:“你口中所说的盟主,可是庄昀?”
简寒溪有些意外,却又立刻恢复如常:“看来你们和白战见过面了,他把什么都告诉你们了吧。他那个人,从来都不好对付,我劝你们也别尽信他的话。”
“白战的话哪里不可信?”段晚宁忽然问道。
简寒溪无所谓地说:“比如他说自己是白虎军的人,还要找吴大哥报仇什么的。一个老头子的胡话,谁会信?那尉迟战当年可是盟主亲手放火烧死的,纵然南宫家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我可不信都烧成灰了,人还能复生。”
段晚宁点点头:“原来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简寒溪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是啊,你要是留我一命,我可以什么都告诉你。”
谁知段晚宁冷笑一声:“那倒是不必了。你还是当个死人的好。”
可能是感受到她话里的不容置疑,简寒溪明显慌了,她把怀里抱着个东西举了起来,急急叫道:“等等,你们看这个!”
苏轻弦看了段晚宁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便接过了那个包袱。
然而包袱入手才觉不对,他惊愕抬头看向简寒溪:“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啊。”简寒溪一脸看好戏的神色,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性命还被捏在别人手里,而只顾着恶作剧得逞的一时快感。
“是什么?”段晚宁嘴上问,目光依旧警惕地盯在简寒溪身上。
苏轻弦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将包裹里的“东西”抱给她看。
段晚宁飞快地瞥了一眼,下一秒就忍不住诧异,原来简寒溪一直抱着的包袱里竟是一个熟睡的婴孩!
这可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了,这伙人竟然胆大到跑皇宫里偷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段晚宁手上用力,薄刃在简寒溪脖颈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迹,鲜血瞬间留下染红了她的衣襟。
简寒溪微微蹙眉,声音却带上了几分戏谑,对着苏轻弦开口道:“这可是你们苏家的血脉。”
苏轻弦莫名其妙,对段晚宁道:“最近一年多宫里根本没有妃嫔怀孕,别听她胡说。”
段晚宁“嗯”了一声道:“无论是不是苏家的孩子,跟我也没关系,要杀你的人是我。他拦不住,也根本不会拦。”
“啊对对对。”苏轻弦连忙应和,对简寒溪道,“你还是有什么说什么,她要杀人我是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