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晚宁转头看向苏轻弦,眼神中尽是询问。
苏轻弦啧啧两声:“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不应该半途而废。我也不是劝你逃走,而是希望你能好好面对。毕竟出身没法选择,但你做的每件事都是可以选的。”
“可以选么?”顾展怀低声喃喃道,看起来落寞又绝望。
段晚宁道:“展怀,玲珑和你说过什么,你告诉我。”
“我问过,但她什么都不肯说。”顾展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是怕牵连到我,所以宁肯独自承担。”
段晚宁并没有意外,只是略带可惜地说:“你果然是不肯说。”
“小姐,我真的不知道。”
顾展怀急于解释,不经意间向前迈了一步,阮怡只觉他辖制自己的手似乎松了松,神情陡然一变,趁这空儿整个人向下坐,同时口中大声喊叫。
“哎呀呀,疼!疼呀!”
顾展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是想趁机逃开,又赶忙撤回步子,调整力道将人往上拽。
但他已经晚了。
就在阮怡向下坐的同时,段晚宁已经先一步出手,整个人如鬼魅一般一下就来到顾展怀身边。她伸出一只手去拉顾展怀的胳膊,同时一手去拽阮怡。
顾展怀猝不及防被拽了个趔趄,刚好松开了阮怡,她顺着段晚宁的力道向前纵身一跃,终于脱了身。
段晚宁却手下不停,右手先在他胸口拍上一掌,又成拳用两根手指弯曲处快速击打他几处大穴,同时抬起一脚将人踢飞。
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阮怡一纵落地稳住身形,转头看时顾展怀也已经倒在地上了。
段晚宁踩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地问:“玲珑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顾展怀抹掉嘴角的血迹,苦笑道:“小姐何不亲自去问问她。”
“还是不肯说。”段晚宁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道,“那算了。”
她脚上用力,只听顾展怀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旋即晕了过去。
“唉,你这是干什么!”苏轻弦忍不住上前阻拦,“无论如何,看着韩家的份上留他一命。”
“韩家?”段晚宁冷哼一声,“他若还记得自己姓韩,也做不出这许多糊涂事!”
她认定的事几乎绝无可能有转圜的余地,苏轻弦清楚这一点,所以听她这么说立刻也急了。眼看顾展怀就要被她踩死,自己怎么能坐视不理,无论如何,就凭他曾经是龙影的人,也不能叫他命丧当场。
于是苏轻弦对着段晚宁出手了,他先是出拳虚晃一枪,紧接着抬腿去踢她踩着顾展怀的那条腿。
段晚宁抬脚避让的空,他赶紧占住原来她的位置,拿脚去找顾展怀的肩膀,发力将人踢到一边。
段晚宁见他要救人,立时心头火起,上前一把揪住苏轻弦的衣领,质问道:“我原以为你心存仁善,是个可以托付的,才将身世缘故全告诉你。可你转脸就和我作对,你安的什么心?”
苏轻弦双手举起,一脸无辜道:“我只是希望你先冷静下来,不要冲动行事,免得将来后悔。”
段晚宁眼神危险地盯着他:“所以,你知道什么隐情?告诉我!”
190、白战的问题
苏轻弦觉得自己很冤,他哪里知道什么隐情,唯一一点信息也不过是从祖父手指缝里露出来的。他不过是选择性地隐去了一些没说而已,根本不像她说的,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
这人现在读书多了,成语也是用的越来越溜。但是听到她这么说自己,苏轻弦还是忍不住暗暗难过。
他隐去一些事情,还不是怕她做事过激,是为了谁好?现在倒变成了处心积虑,这就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吧?
但是段晚宁却不这么认为,你以为的对我好,经过我同意了吗?你觉得隐去一些信息是怕我做事过激不好收场,但我做的事,需要你来收场吗?
“怎么不需要呢?”苏轻弦反问道,“咱们不是谈好了,出了皇伯伯,其他的人和事我都可以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