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刚开张没多久,生意很不错,只是先前的先生家中老母重病便回去了,张老板急着招人,这年头会算数有经验的确实不好找。
张老板招不到人,也没法,见傅屿唯神态自若站在那里,气质倒像是读书人,“那我就先试用三日。”
傅屿唯:“试用这三日能包吃包住吗?”
张老板视线落在他牵着的谢乐宁身上,小家伙眨着圆乎乎的大眼睛看着他,模样还怪可爱的,“行,试用通过,每月一两银子,吃住全包。”
傅屿唯还带着孩子,首要问题就是吃住,解决了最重要的问题才能有时间去做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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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板先带着傅屿唯熟悉酒楼,又给他说了每日的开支采购,见他听的认真时不时还询问一两声,看起来不像是没有经验的,稍稍放心。留他还有一个原因是傅屿唯算数极快,刚刚让他计算,他竟然没使用算盘很快就心算出大概,这才是最关键的。
等把酒楼的情况大致了解一遍后,张老板才带他们去后院的住处。之前的账房先生在后院是有一间小屋子的,没和店里其他伙计挤在大通铺,刚好方便了傅屿唯带孩子。
谢乐宁一直乖乖不做声,等人一离开,才开口道:“爹地,我们去找爸爸吧,我不想住这里,这里好小哦。”
傅屿唯也没拒绝,刚刚张老板说了明日才上岗,他现在还有时间,只不过既然要入乡随俗,那——
张老板沉默半天才勉强开口:“借银子?”
还一张嘴就是借一两?怎么敢的啊?
傅屿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没有窘迫感:“就当我提前预支月钱。”
张老板提醒:“还没试用通过!”
傅屿唯笃定自己能过,也确定张老板对自己很满意,不然他不会开这个口。
张老板见傅屿唯眉眼谦和温润,言谈举止又斯文有加,怎么看也不像是骗子,最终妥协:“打个欠条,一两银子太多了,最多八钱。”
傅屿唯意料之中。
得了银子后,傅屿唯抱着儿子出门了,先去成衣店置办了两身行头,银子有限,买的普通布匹剪裁出的衣裳。
谢乐宁还带了个小帽子,此刻自己的真丝睡衣外多加了件绿色的小外袍,小家伙拍了拍胸前,不是很满意:“爹地,这个衣服不好看。”
小家伙长得胖嘟嘟的,这种成衣版型一般,外加价钱在那摆着,穿着很像是一个圆西瓜。
傅屿唯安抚道:“乖,等爹地挣到钱,再给你买漂亮的衣裳穿。”
谢乐宁看他爹的外袍灰扑扑的,衣裳更不好看,心里闷闷的。
傅屿唯看他垂头丧气的,哄道:“爹地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谢乐宁摇头,很懂事的语气:“宝宝不吃了,等找到爸爸,让爸爸买吧,爹地现在没有钱。”
傅屿唯笑了起来:“糖葫芦的钱还是有的,爹地给你买。”
等拿到糖葫芦咬了一口,谢乐宁眼睛都笑弯了,“真好吃!爹地,你也吃!”
傅屿唯就着他的手将最上面那颗衔进嘴里,慢慢嚼完咽下后,开口附和:“嗯,好吃。”
京城很大,道路很宽,巷子也多,跟走迷宫似,小半个时辰后总算是寻到地方了。
将军府周围并无喧嚣,闹中取静般坐落在最繁华的地段,高悬的将军府牌匾大气庄严,整座府邸巍峨气派。
傅屿唯没上前,因为门口有守卫,面无表情很不好惹。
谢乐宁:“爹地,不是要找爸爸吗?怎么不走了?”
傅屿唯靠着巷子的拐角,隔着老远打量着将军府,“守株待兔。”
谢乐宁哦了一声,糖葫芦吃多了糊嗓子,小家伙这会也就没多说话,趴在他爹肩头。
不多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傅屿唯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道熟悉又有点陌生的人影坐在马背上,马跑的飞快,很快冲到了将军府门口。
门口的守卫对此仿若司空见惯,并不见慌张。
谢灼凌干脆利落的下马,一身黑色骑装,衬的身型清健有力,宽肩窄腰,极具力量感,动作不羁又散漫将马绳扔给门口的守卫,一句话没说,直接进了将军府。
谢乐宁听到动静张望时,只看到一抹背影,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道:“我怎么好像看到爸爸了?”
傅屿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