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已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段圭璋剑眉一竖,朗声说道:“王世兄,你还记得令尊临终的吩咐吗?岂可仍然助纣为
虐!”王龙客冷冷说道:“我姓王的事情不必你姓段的多管,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
木桥,你要是看不顺眼,咱们在睢阳城下,再决个雌雄。”窦线娘大怒道:“你这小贼真是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泪不流!”弹弓一拽,嗖、嗖、嗖三颗金丸,都对准了他的脑袋
打去。
段圭璋连忙发出一记劈空掌,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线妹你就再饶他一次吧!”那
三颗弹丸刚刚射出,被段圭璋的掌风一荡,失了准头,在王龙客的身边落下。
王龙客与石氏兄弟见他们到来,情知绝难对敌,一声呼啸,分开了三路逃走,段圭璋止
住儿子,不准他去追赶,王龙客边走边喊道:“姓南的,姓段的,咱们的仇是结定了。要解
此仇,今生休想!有胆的睢阳城下再见。”原来王龙客野心甚大,他一来是想在战乱中混水
摸鱼,待到羽毛丰满,便割地称王,最不济也要继任绿林盟主。二来他妒忌南霁云得到了夏
凌霜,故此发誓要与南霁云作对。三来他始终认定王、窦两家乃是世仇,段圭璋夫妇是他要
继任绿林盟主的大碍。由于妒忌、偏见与利欲薰心,他把父亲的临终遗嘱抛诸脑后;把父亲
的自杀与那番吩咐看成是被仇家所迫,不得不然。
窦线娘摇了摇头,愤然说道:“真是朽木不可雕,贼性终难改,圭璋,你也未免太厚道
了。”段圭璋笑道:“今日得与南兄弟重逢,这是天大的喜事,那小贼就由他去吧。”
南霁云哈哈大笑道:“段大哥,我望你来有如大旱之望云霓,睢阳危城,正要你们相
助。这位小英雄是——”段圭璋笑道:“克儿,你不是渴望见南叔叔么?还不快上去见
礼。”南霁云这才知道是段圭璋的儿子,惊奇不已,说道:“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
新人换旧人。段大哥,我看侄儿将来一定要比你还强得多!”
段圭璋一看,南霁云的左手果然缺了一个指头,南霁云笑道:“大哥,你道小弟这指头
是怎样斫去的?唉——”段圭璋道:“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们遇到的事情你却还未知
道。南兄弟,你别心焦,贺兰进明不肯发兵这不打紧,老百姓会给你发兵!”当下将茶馆众
人的议论与那两个军官壮烈牺牲等等事情都对南霁云说了,南霁云听得热泪盈眶,望空遥拜
道:“两位义士为南某而死,南某若敢有违嘱咐,有如此树!”一刀劈下,将一棵树齐腰斩
断。
围攻睢阳的是史思明手下的大将令狐潮,这时已进入了令狐潮的防地,幸亏南霁云熟悉
地理,在前引路,翻过一座山头,抄小径直奔睢阳。
第二日中午,已到睢阳城外,他们隐藏在离城五六里外的一个土屋,只见甲帐连云,旌
旗招展,人马奔腾,鼓角喧天,南霁云道:“不好,贼兵正在加紧攻城!”
段圭璋笑道:“咱们来得正是时候,好得很啊!”南霁云道:“不如由小弟先杀进城
去,再领一支军队出来接应你们。”段圭璋大笑道:“南兄弟,你是响当当的汉子,段某也
不是贪生畏死之人,我知道你是想保全我们,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唰”的一声,宝剑出
鞘,先冲了下去。
贼兵见他们人少,哪里放在眼内,有个军官模样的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歪着眼睛喝
道:“哪里来的?擅闯大营,还要命么?”话犹未了,忽地一个倒栽从马背上跌下来,原来
给窦线娘一颗弹丸,就打碎了他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