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了。”
严夫人眼圈一红,说道:“姐姐,我素仰你是女中诸葛,今天实是有疑难之事,要来请
教你的,求你不要再讥刺我了。”
卢夫人道:“你既以姐妹之情来见我,那就恕我僭越,也称呼你一声姐姐了。姐姐,你
家大人在朝中甚为得意,还有何疑难之事?”
严夫人道:“主公对太子越来越不喜欢,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了。不瞒姐姐,拙夫忝为大
臣,也常遭主公鞭挞,连太子以储君之贵,也是隔不了大,就要被他鞭打一场。现在主
公最宠的是段妃,段妃已生有一子,名唤庆恩,窥主公之意,似乎是想废太子而立庆恩。
唉,太子与拙夫只是受辱,那还罢了,只恐还有不测之祸,性命难保。”
卢夫人沉吟半晌,叹口气道:“这等废立之事,历朝史籍,颇有记载。自古立一子废一
子,那被废之子,曾有几个保得性命的?这事确是难怪尊夫过虑!”
严夫人听她这么一说,更为着慌,凄惶问道:“姐姐,既然如此,你何以教我?”卢夫
人道:“这事须得从长计议,有是有个法子,只不知你敢不敢行?”说到此处,两个人已靠
在一处,悄悄耳语,铁摩勒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但见严夫人双眉紧蹩,脸上的神情甚是紧张,又似带着几分恐惧,过了一会,只听严夫
人吁了口气,说道:“这事确是应该从长计议,姐姐,我今晚住在你这里了。”
铁摩勒心里想道:“原来卢夫人留在虎穴,确具有苦心。我不必再去问她了,等着瞧她
所策划的事情发生吧。”
第二日,铁摩勒一早起来,薛府的管家就将一套官佐的服饰拿来,说道:“王佐领,请
你换了这套衣裳,马上去见将军。”
铁摩勒暗暗纳罕,心想:“我虽受了他亲兵佐领之职,但又不是出发去打仗,在屋子里
头,却要我换上这身戎装作甚?”
到得堂前,薛嵩正在那里负手徘徊,一见铁摩勒便问道:“你吃过早点没有?”铁摩勒
大为奇怪,据实答道:“还未曾吃过。”
薛嵩皱了皱眉,吩咐那管家道:“你拿几个大饼来。王老弟,你在路上吃吧。时间不够
了。”
铁摩勒问道:“将军要到哪里去?可是要我随行?”薛嵩道:“正是。主上今日在骊山
行宫宏张盛宴,百戏杂陈,款待来朝贺的各藩邦使节,朝中文武百官都去作陪,主上听说我
已回来,叫我也去凑个热闹。王小黑,你作我的卫士,也去开开眼界吧。”
这样的盛会,薛嵩刚刚回来,就得安禄山传旨叫他赴宴,本该高兴才是,但他眉头深
锁,却似有隐忧,原来他因为吃了败仗,生怕有同僚乘机讲他坏话,甚或暗算他,故此虽是
参加“欢乐”的宴会,也不得不提心吊胆。他要铁摩勒作他卫士,陪他同去,用意就是在预
防不测的。
铁摩勒听了,大吃一惊,“要是给人认了出来,这却如何是好!”但他又想到,这个盛
会,作为安禄山“大内总管”的羊牧劳也必然在场;羊牧劳害死他父亲时,他年纪还小,现
在已根本记不起羊牧劳是什么模样了。因此他也想趁此机会,认识仇人的面目,同时去看看
群魔乱舞的场面。
铁摩勒胆大包天,啃了几个大饼,二话不说,跟薛嵩便走。
聂锋也像薛嵩一样,受安禄山之召,要去赴宴,这时已在门前相候,他见薛嵩带铁摩勒
同行,也是大吃一惊,心里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