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才来,大约住过了元宵便走的。现才刚是入冬,你来得早了。”展大娘心想:“此话可
信,师姐虽然与我不和,但她若在此间,还不至于不出来见我。”其实展大娘也是渴欲知道
儿子的消息,巴不得早点到王燕羽家中,向王燕羽仔细盘问的。现在既然知道了妙慧不在聂
家,便不再踌躇,随王燕羽走了。
眼看展大娘已跨出门坎,藏在屏风背后的铁摩勒方才松了口气,忽见展大娘突然又停下
脚步,问王燕羽道:“这两个小鬼头已得了你师伯的真传,她们刚才却要叫什么‘王叔叔’
来对付我,这‘王叔叔’又是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王燕羽噗嗤笑道:“这个王叔叔是个
老家院,喝醉了酒挺会吹牛,又挺会骂人的,孩子们都不敢惹他,这两个顽皮的小鬼头想是
要叫他出丑,所以才喊他出来。但这个酒鬼见了师父你这样凶,尽管平素惯会吹牛,这时还
敢透半点大气么?恐怕早已躲到床底下去了,还会出来?”展大娘大笑道:“原来如此!”
迈开大步便走,转眼之间,出了大门。
两个女孩子面面相觑,莫名其妙。聂隐娘道:“奇怪,王姐姐平日对咱们多好,今日却
也帮着她的师父,骂咱们作小鬼头!王叔叔明明不是老头,又不是酒鬼,她这谎话是怎么编
出来的?”
薛红线叫道:“王叔叔,你听见这些话没有?你当真是害怕得躲到床底下去了么?”铁
摩勒哈哈大笑,走出来道:“王姐姐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却不知道。这个凶婆子是你们的师
叔,你们胆敢对她不敬,王姐姐怕她责罚你们,所以才急急忙忙拉她走。骂你们一声小鬼
头,不是已经从轻发落了吗?”聂隐娘吸着小嘴几道:“真没想到咱们有这么凶的师叔。这
么说,王姐姐岂不是咱们的师姐了?她平日可从没说过。”薛红线也鼓起了腮道:“师父多
疼咱们,这个师叔却一来就欺负咱们,脾气又凶人又难看,我才不想认她作师叔呢。王叔
叔,你刚才为何不敢出来,教人笑话?”
铁摩勒笑道:“她到底是你们的师门长辈,我怎好和她打架?”聂隐娘年岁较长,懂事
一些,也附和道:“不错,王叔叔若和她打架,打赢打输都不好。打输了固然自己吃亏,打
赢了,王姐姐的面子过不去。”
这两个女孩子吱吱喳喳的谈论了一会,各自散了。铁摩勒的心上可是压上了一块石头,
只怕展大娘再来,察破他的行藏,要想避开她,长安虽大,却是无处立足。而且父仇未报,
就此离开,心亦不甘。
幸而过了几天,展大娘和王燕羽都未有再踏进聂家。铁摩勒猜想定是王燕羽不知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