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道:“我还没有想好,且先借用你们的马车,让他躺一躺。”说罢把穆良驹掷入马车。穆良驹身子不能动弹,知觉还是有的,被那人重重一摔,痛得他咿咿哑哑怪叫,好像哑子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来,形状甚是滑稽,徐锦瑶拍掌大呼痛快。
郭元宰已经裹好了伤,上前道谢。隐隐觉得此人似曾和识,说道:“多谢恩公相救、不敢请问高姓大名。”
徐锦瑶已经平静下来,此时也正地仔细打量那人。忽地“咦”了一声,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的似的,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她还没有开始猜,楚天虹已经叫出来了:“你、你、你是飞天神龙。”
徐、郭二人登时呆了!
飞天神龙笑道:“徐姑娘,你还恨我吗?”
徐锦瑶叹口气道:“你打伤我的父亲,又抢走了我、我爹的新娘,(她本来想说继母的,觉得这两个字不妥,只好把姜雪君说成是父亲的新娘。弄得他当着天下英雄丢脸……”
卫天元微笑道:“这样说你是还在恨我了?”
徐锦瑶道:“不错,我是还在恨你。但你两次救过我,我也应该感激你。仇恨和感激只好一笔勾消了。”
卫天元喟然叹道:“恩仇两忘,那是最好不过,只可惜有些事情不能一笔勾消!”郭元宰听得他的慨叹似有无限伤感,暗自想道:“他心中定有难言之痛,恐怕多半还是我的师父对不住他。”
卫天元回过头来,说道:“楚姑娘,你因何独自回家?”
楚天虹道:“还不是为你的缘故?”
卫天元一怔道:“此话怎讲?”
楚天虹道:“我爹不愿充当穆家的打手来对付你,他怕我也卷人游涡,因此叫我回家。
徐姐姐不愿意跟他的爹爹住在穆府,因此她也宁愿跟我到扬州去玩。”
卫天元道:“既然令尊不想卷入漩涡,因何他又不和你一起回家。实不相瞒,我正是想去拜访令尊的。”
楚天虹道:“我爹爹受了伤,如今已经搬到震远镖局养伤了。”
卫天元大吃一惊,说道:“是何人伤了令尊?”
楚天虹道:“你是不是有个师妹叫齐漱玉?”
卫天元道:“不错。怎么样?”
楚天虹道:“伤我爹爹的人就是你这位师妹的父亲!”
卫天元愕然说道:“不会吧,漱玉的父亲是早已去世了的。”
楚天虹道:“我不知道你这消息是真是假,但齐姑娘却是亲口叫那个人做爹爹的。”
卫天元道:“你亲耳听见的么?”
楚天虹道:“那人一来我家,就点了我的穴道。不过我的哥哥是亲耳听见的。”
卫天元道:“哦,令兄亦已到了京师,不知还有谁人与他一起?”
徐锦瑶噗嗤一笑,说道:“想必你也是要打听姜雪君的下落吧?我告诉你,楚天舒并不是和她一起,你可以放心。楚天舒喜欢的人也不是她,是你那位师妹。”
楚天虹道:“卫大哥,你觉得奇怪吧?齐漱玉的父亲虽然伤了我的爹爹,但齐漱玉却是帮我爹爹的。我爹爹非但不怪她,连她的父亲我爹也原谅他了。”
卫天元道:“我还是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楚天虹道:“我已经说过,出事那晚,我是一早就被那人点了穴道的。爹爹回来的时候,我尚未恢复知觉,待到知觉恢复,爹爹已经受了伤,那人亦已走了。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情,我也不大清楚,只知爹爹和齐家的人结有粱子而已,什么粱子,那就不知了。或者我的哥哥知道多一些,我刚才说的那一些事,都是哥哥告诉我的。”
徐锦瑶道:“你想必有点奇怪,楚天舒为什么不送他的妹妹回家吧?”
卫天元道:“想必是要留下来服侍父亲吧?对啦,楚姑娘,令尊伤势如何,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楚天虹道:“家父本来伤得甚重,后来得到齐家的解药,已无性命之忧了。”
徐锦瑶道:“另一个原因,却是为了你的师妹,他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