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哈哈一笑,“咔嚓”一声把那柄剑拗断,说道:“也没怎样,普通人骂我,骂一句我给他一记耳光,御林军统领的公子自当特别优待,骂一句就裳他两记耳光,穆大公子,你若嫌不够,可以再骂!”
穆良驹躲到佟开甲背后,颤声喝道:“你们还不赶快把这人拿下!”他被这人打了两记耳光,虽然恨得要死,但也被打得果然不敢再骂了。
佟开甲只好硬着头皮出手,他练的是鹰爪功,一出手就抓那人的琵琶骨。
那人神色自若,不躲不闪,只伸出一根指头。这根指头对着佟开甲的掌心。指尖弹起的一缕冷风,佟开甲己是隐隐感觉得到。
佟开甲虽然不是点穴名家,却也是个识货的人,一见这人如此出指,不觉吃了一惊,心里想道:“这好像是齐家弹指神通的功夫,若是给他戳着掌心的劳宫穴,只怕我还未来得及抓碎他的琵琶骨,我的武功先就给他废了!”
他不敢冒这个险,一声大喝,迅即变招。把形如鹰爪的五指收拢,改为重拳打出。他绰号“大力神”,一拳打出有千斤之力,那就不怕对方的弹指神通了。
只听得“蓬”的一声,佟开甲这一拳打个正着,但给他打着的却不是他的对手,而是他自己。
原来在他一拳打出之时,那人只是轻轻一拨,就把他的力道转移。武学中有“四两拨千斤”的手法,这人用的已是最上乘的借力打力功夫。佟开甲给他一拨,拳头转了方向,竟是不由自主的打在自己的胸膛上。
佟开甲大叫一声,口喷鲜血,登时倒了下去。
那人笑道:“大力神果然名不虚传,只一拳就打得自己晕了过去,佩服,佩服!”
彭大遒大吃一惊,跳了起来,失声叫道:“你,你,你是谁?”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大,料想也瞒不过彭大遒的法眼,难道直到如今,你真的还未知道我是谁吗?”
彭大遒心目中早已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曾令他吃过大亏,只因为面貌不同,他尚未敢断定两人是否同一人。如今听了此人亏的口气,不啻证实了他的所料不差,眼着这个人正就是令他吃过大亏的那个人了,他不禁吓得发抖。
穆良驹尚未知道这位他倚作靠山的彭总管心中已是害怕之极,催他道:“彭总管,你怎么还不上去拿这小子?”
彭大遒苦笑道:“大公子,别惹事了,咱们快走!”
穆良驹诧道:“咦,你好像有点怕他,他是谁?”
那人笑道:“你们不许人家走,如今你们要走,我也不让你们走得这么容易了!”大笑声中,双掌已是向前拍出。
那人拦住他们去路,但距离大约还有十步之遥的。说也奇怪,他在十步之外双掌虚拍,彭大遒和穆良驹就给他推得脚步都站不稳了。彭大遒晃了几晃,才退一步;穆良驹则已是脚步踉跄,接连退出了五六步,几乎跌倒。
这情形就正像彭大遒刚才阻拦楚、徐二女一样。楚天虹拍掌笑道:“妙呀,妙呀!剃人头者人亦剃其头,想不到彭大遒总管原来并不比我们高明多少!”
彭大遒涩声道:“我已经甘拜下风,阁下还要赶尽杀绝么?”
那人说道:“刚才你是怎样做法,如今我也是怎样做法。”
彭大遒莫名其妙,说道:“我可并没有对阁下出手,对这两位姑娘,我也不是真的出手。我的做法即使不对,也是留有余地的。”
那人说道:“你是如何留下余地,我已经知道了。待会儿我会按照同样的尺寸,给你留下余地的。你们搞得人家车倒马翻,先得做点善后工作。请你把这辆马车翻过来。”
彭大遒尴尬之极,心里想道:“人有面,树有皮,当着少爷的面,我若是任凭你像仆人一样使唤,以后如何还能在穆府立足?”但他实在惧伯此人,若不答应,只怕会给弄得更加难堪。
那人总道:“彭大总管,你不愿意是吗,尽管说好了,我不会勉强你的。”
彭大遒鼓起勇气说道:“这辆车子可不是我弄翻的!”
那人淡淡说道:“我知道,车子是给这个姓佟的掀翻的,但可惜他现在一动也不能动了。他是你们少爷带来的人,也算得是你的副手,要是你不愿替他善后,那就只好责成你们的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