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夫道:“早已收拾好了。”
穆好好道:“好,那咱们就各走各路吧。这位楚夫人还得我好好替她调治,不过至迟过明天,她也总可以自己走回家了。”
白驼山主宇文冲笑道:“你还怕准妹夫不放心吗,罗里罗唆。好!准妹夫,你随我走吧。”
齐勒铭跟着宇文冲走,回头看庄英男一眼,心中无限酸痛:“英男以后再也见不着她了。”
住事如烟,做错了的已经是难以挽回了!
他是怀着忏悔的心情,用自己的自由换回庄英男的性命的。
但更加令他伤痛的还是女儿,假如说他对庄英男是怀着忏悔的心情,那么对女儿也不仅只竟只是忏悔的心情,而是一种“赎罪”的心情。
他和庄英男有着爱恨难分的纠葛,他知道庄英男爱的并不是他,而他对庄英男也并不完全是“因爱成仇”,更多的恐怕还是由于他的自尊心受了伤害。
因此,纵使今后再也不能见着庄英男吧,这虽然令他心中伤痛,但创痕还不能算是太深,他相信随着时光的流逝,伤痛将会渐渐减轻,甚至不能说是“伤痛”,只能说是一种无可奈何的伤感!
经过昨晚的一场险死还生的恶斗,他已经可以忍受妻子改投别人的怀抱了,虽然还是有着无可奈何的伤感。
但他不能忍受女儿不认他的做父亲!这个打击,对他而言,是比得不到妻子的爱情更大的。
见不到前妻还不打紧,见不着女儿,可是更加令他心中如割了。
***齐漱玉还在轻轻抽噎,无声的抽噎比嚎陶大哭更是伤心。
楚天舒也为她难过,但却无暇去安慰她。
他的父亲楚劲松已经醒过来了,齐勒铭的推血过宫很有效,楚劲松虽然还是有气没力,好像虚脱一般,坐也坐不起来,但他心里明白,自己的一条性命算是拾回来了。
他张开眼睛,妻子已经不见。
“玉、玉虚道长怎、怎么样了?”楚劲松断断续续的发问,声音细如蚊叫。楚天舒是把耳朵贴到父亲的唇边,才听得见的。
他不问妻子,那是因为他已知道妻子是给齐勒铭“掳”去了。齐勒铭抢了他的妻子,却又把他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有把悲愤埋在心底,当作妻子已经死了。
“爹爹请放心,我已经给玉虚道长服下解药,虽然那不是对症解药,但料想他的性命是可以保得住的。”楚天舒说道。
楚劲松望着儿子,目光好像含有诧意。似乎想问什么,但却没有气力说太多的话。
不过楚天舒亦已知道父亲想要问的什么了,“爹爹一定是奇怪我何以会得到能解穆家毒针的药,虽然还不是对症的独门解药。”
但是,他却不能告诉父亲这个解药的来源。
这解药是齐燕然给他的,齐燕然可正是他爹爹的大仇人齐勒铭的父亲啊!
那次他在齐家中了金狐的毒针,(本来他不知道是金狐的,但因为他已经看见银狐穆好好,他也相信暗算他的人不是穆娟娟了。那么,既然不是银狐,当然就只能是金狐穆好好了。)齐燕然用上乘内功,甘愿耗损几年功力,这才挽救了他的性命。但余毒未清,故此齐燕然在他临走之时,又给他两瓶药丸,一瓶药丸是可以解毒的,一瓶药丸是可以补身的。事实证明,这两种药丸都很有效。如今他不但余毒早已拔清,本身的功力亦已更胜从前了。
刚才他用第一种药丸保住了玉虚子的性命,如今在父亲含着满意的目光注视下,不觉又想起了第二种药丸。
那两瓶药丸他是贴身收藏的,但他身上藏着的却不是两个药瓶,而是三个药瓶,三个药瓶,恰好都是一模样大小,只恁指头的触、觉,他不能分别,只能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