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帮!”
蓝京毫不犹豫道,“胡教授也跟当初的立权一样很书呆子气,一心钻研学术却不黯世事,从事法理研究的教授却连个熟悉的律师所都找不到,悲哀啊悲哀!你回去找下伊宫区长或苗区长、颜区长,挂个两三家应该没问题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哪家律师所真找区长的关系户干活?改善改善生活罢了。”
“好,好。”
宁江放下心来。
蒙小胖却道:“我记得以前学过‘君子固穷’,是不是做学问就应该清贫?”
“又不学无术了,小胖!”宁江指着他笑骂道,“这四个字的意思是君子即使在贫困或困境中也能固守节操和本分。”
“哈哈哈哈……”
周璟文等人都大笑起来。
蓝京则道:“宋朝有个人叫张载,与苏轼苏辙同年考中进士,曾写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名句,当他去世时家里穷得买不起棺材,全靠学生们凑钱安葬的,你们看看,他为天地、为生民、为往圣、为万世,唯独忘了给自己存点钱,岂非天大的笑话?我们不能鼓励或宣扬这样不正常的现象。”
“知识分子要挺直腰杆先富起来,来,干一壶!”
蒙小胖举着酒壶倡议道,众人在笑声中纷纷响应。
酒宴快结束时接到博士穆川行的电话,他也在省城,试探能不能搭车回紫寺,蓝京哑然失笑,暗想处级干部到省城公干难道没公车,大概要反映钢铁厂改制当中的问题吧,就猜到萧柏梓的思路不可能得到广泛支持。
蒲旭开到路口接穆川行上车,蓝京悠悠问道:
“为改制手续跑省城?那边工作还顺利吧?”
“还行……”
穆川行含糊其辞,随即道,“蓝市长,我这趟是请私假悄悄来的,为了上次您吩咐的教课书问题!蓝市长,那事儿您料得一点都不错,水很深。”
“怎么讲?”蓝京不动声色道。
“我以正研室调研报告形式写了份内参,直接送到锐锋书记面前,”穆川行道,“他看了看,没签字而让我找教育厅党厅长面谈;我找党厅长,他同样看了看也没签字,打了个电话后让我去教育出版社印社长办公室;我找到印社长,他倒看得蛮仔细,然后说这件事需要锐锋书记批示才能承办,口说无凭,一通皮球把我踢回给省委书记了,岂有此理!”
“哦——”
蓝京皱起眉头长时间思忖,实在想不到王锐锋都在回避此事,隔了半晌问道,“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我越想越不服气,上午又去找锐锋书记,他跟大西北几位领导到中亚工作访问,我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没接,快到中午才回了条短信,说回来再议!”
穆川行无奈地摊摊手,“出访大半个月,回来赶上国庆长假,转眼一个月没了。”
“已经拖这么久,也不差两三个月,”蓝京道,“他们看材料的表情、眼神释放出什么信号?震惊、愤怒还是无所谓或早就知道的模样?”
“哎,都很厉害!”
穆川行叹道,“从接过内参看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表情眼神没一点点变化,到底怎么做到的,真是服了他们!”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就是领导干部的基本修养!”
蓝京道,“这样来看他们并非第一次接到类似反映或投诉,流程也烂熟于心即一级推一级,推到最后返回最上面一级,往往绝大多数人就心灰意冷了,没想到你还有恒心决心走第二遍,锐锋书记也只好答应再议。”
心里却想省委书记哪是这么容易见?为着同一件事见两次,证明王锐锋与穆川行的关系不一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