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不够爱你,其实,在你之前,我大概是没有爱过一个人的。那个女人,也许是我青春期的叛逆与不甘。至少,我从来没想过,为她拼过命。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爱你,现在,我能为你拼命,周云心,我算不算爱你?我要是,真的没了,你能不能多去看看我父母?你能不能不要忘记我,我希望你能记得,有个男人曾经为你拼过命。或许有些自私,但是你不要愧疚,我只是希望,你能记得我。记得,我爱过你。如果我大难不死,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给我一个陪你一生的机会。如果我真的,挺不过去了,希望下辈子,我也是那个最早遇到你的人,下次,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了。”说完,那个男人嘴角带笑,闭上了他的双眼。
“真他妈的废话多。你过来,别听他的,乖宝,虽然你不让我这么叫,但是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你就随了我吧。我要是没了,孩子如果是我的,求你让他姓云,云家的都是他的。我们家就我这么一个孩子,我不孝,希望孩子能给我父母一个慰藉。还有,即便死了,我也不后悔今天的选择,不后悔爱过你,希望来世,我才是那个第一个遇到你的人。”
这是云澈此生最大的遗憾。
他一直在想,如果最开始,是他遇到的她,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她最爱的人,会不会变成他。
没曾想,他云澈一生顺遂,天之骄子,在死前惦记的,居然是没能在最初的时候,遇到她。
“别哭了,这两人死的不能再死了。我刀疤一生都在亡命,最后能拉上两个富家公子哥陪葬,倒也痛快。”
刀疤一手拉起兰心拖着她走,一手挥了挥手上的砍刀,得意地笑了。
到最后陆相燃倒下的时候,兰心已经哭不出来了。
万幸的是,那时候援兵已经把他们包围了,那些歹人穷途末路。
她偏头,眼神恶毒的看着那群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让他们死。
她是个孕妇,本该行善积德,哪怕为了她的孩子。
可是她现在怨气冲天,只想要这些人血债血偿。
“我现在,在你眼里,算是个男人了吗?我。。。长大了吗?”
被砍刀伤到后背大出血依旧死死护着她的男人,最后倒下的时候,这般问到。
脸上是带着笑的,似乎已经没有了遗憾。
兰心用力的点着头,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她回忆着这一切,开始陷入了昏迷。
她也好想大梦不醒啊。
这样,就可以逃避一切了。
等她到再次醒来之时,她感觉浑身一轻,下身却如同撕裂般疼痛。
她猛地探下了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是平坦一片了。
“我的孩子?”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那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她的心头。
“宝宝在保温箱里,他们很好,很健康,但是早产了,需要住在里面,等你好些了我带你过去看看,或者想办法推过来。”
陆湘淮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尽力安抚好已经受惊过度的小妻子。
“阿淮。”
兰心仿佛看到了主心骨,小嘴一瘪,就要哭了。
“不哭不哭,你在坐月子,别人说不能哭的。”
陆湘淮忙放下水杯,走在了她身前。
“是不是疼?”
他也没有伺候过孕妇,周扬出生的时候他都没资格在身边伺候,只是简单的学了些知识,见她醒来就哭了,误以为她身上疼。
“阿淮,宝宝真的没有事吗?你不要骗我。”
她记得她昏迷前,下身全都是血,紧张、惊恐、种种情绪伴随左右,肚子一抽一抽的疼,那种情况下,宝宝真的能没事吗?。
“没事、没事,你看,这是婴儿的出生证明,都在这儿呢。”
她这一睡就是一天,他忙的没空抽出身,都是让人帮忙办的。
“你本来就是双胞胎,本来就有早产的可能,医院这边也有准备。你放心,孩子很好,就是不足月,我们可以慢慢、好好地把他们养大。”
陆湘淮安慰着她,他永远记得,接到电话,说妻子被人掳走,弟弟之后身受重伤时他的恐慌。
但是回到时看到产房亮起的红灯,还有隔壁三间手术室一直都未熄灭的灯,还有病房外看着一瞬间苍老了十岁的父母,他突然就镇定了。
妻子需要他,父母、弟弟也需要他,他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