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墓碑前,小声地说道,希望香火真的能作为人鬼沟通的媒介,把这声迟来的道歉带给她。
傍晚,下了班的陆相淮才带着一直在醉酒的陆相燃姗姗来迟。
“宝宝。。。乖宝。。。”
陆相淮看着跟酒鬼一样的弟弟,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工作了,违约金他都给了不少,但是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弟弟的精气神急速下降,偏偏他没有办法责怪任何人。
怎么,难道要他说,“你失去的只是你的生命,而我弟弟失去的是生活的乐趣吗?”
他陆相淮是情感缺陷,不是冷血无情。
“陆相燃,你好好看看,这是哪里?”
他直接示意身后的保镖不用跟上来,他把手里的醉鬼提了上来。
“嗝。”酒鬼打了个饱嗝,认认真真的开始听话环顾四周。
“这是哪。。。?”话还没说完,他就看清了墓碑上的字,呆呆地看着他哥。
223。
他像是一个不愿面对现实的孩子,却直接被人捅穿了一切。
“呜呜,哥,她没死是不是?她没死!”
幸好此时夜幕降临,墓园空空如也,只有他们一行人,还是陆相淮特意打点过后留的门。
否则,娱乐圈的顶流,当红炸子鸡,在一个女人墓碑面前嚎啕大哭,一定能让某个数据平台的工作人员加班一晚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他还想像小时候那般在他哥哥面前撒泼打滚。
可是对上的却是他哥哥那张月色下看不清表情的脸。
“阿燃,今天是她的头七。”
那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一道惊雷,直接把陆相燃劈的呆若木鸡。
他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阿燃,你该长大了。”
陆相淮看着呆坐在地上的弟弟,突然叹了口气。
“陆相燃,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这两句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此时却在陆相燃的脑子里交织、回响,令他痛不欲生。
“哥哥,什么才叫做长大?”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自己的大哥。
“我不知道。”
陆相淮默了默,却没有给出答案。
这种玄而又玄,没有边界的东西,谁又能给出具体答案呢?
但是,他没有告诉他弟弟,成长的代价,总是巨大的。
没有在理会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弟弟,他从保镖手里接过香,一个一个墓碑祭拜了起来。
从最左边的无名墓碑,到魏姨的,再到兰草的,最后才走回兰心那儿。
月色中,男人那张冷峻的脸看不出任何特别的神色,可是眉头却微微皱起。
为什么,兰心这里,盛放骨灰盒必须要打开的盖子,却丝毫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他又把视线意向了魏姨那儿,确认过,有松动的痕迹。
墓园有灰、有雨水冲刷下来的土,盖子的缝隙间总是会有一些尘封的印记。
旁边的三个墓地,只有魏姨和兰草的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而兰心的和无名墓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