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梵歌说完后,荆颜眼中有惊讶,可这种惊讶却很快就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荒凉。她曾有过很多美好的愿景,这些愿景都与神族有关,可现在只剩下一片废墟。
她的愿景在帝承面前,便是一个荒诞的笑话。
“你似乎不怎么惊讶的样子,早就知道了?”
“有个人告诉过我,不过之前只是猜测,
“我竟曾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啊……”
荆梵歌的笑容僵在嘴边,是因为头痛,也是因为神魔和平共处这个想法不知为何蹦了出来,甚至在心底的某处她认为是对的,她应该去实现。
“该死的……”
荆梵歌捂住自己的头,忍受不了那剧烈的头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颅内破开。
“姑姑!”
荆颜想要上前去,却被荆梵歌一把推开。只见荆梵歌摇摇晃晃的,不断喘着粗气,待到她稍微平复下来,便闻她道:“颜儿……”
银白色的发散落在额前,隐约遮住了那双赤红的眸子,而那双眸子此刻透着温柔却又痛苦的光:“救我……!”
“姑姑!”
是她的姑姑!
荆颜上前把荆梵歌抱在怀里,那温暖的怀抱就像小时候荆梵歌抱着她去山上看夕阳的时候。
“颜儿,不要……不要放弃我。”
荆梵歌嘴里说出的每个字都好似用尽全力挤出来的,好像从夹缝中伸出一只手,极力地抓住一切希望。
还不等荆颜说什么,她便被荆梵歌一把推开,那人后退了几步,晃了晃脑袋,道:“到底怎么回事?”
她捂住自己的脑袋,抬眼看了看荆颜,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此时的荆梵歌又不是刚才的荆梵歌了,即便只有那么一瞬间,可荆颜还是感觉到原来的荆梵歌仍旧在努力地抢夺着这具身体的掌控权。
“姑姑,我一定会救你的。”
“什么?”
荆梵歌好像听不明白荆颜在说什么,救她?
她为何需要荆颜去救?
荆梵歌眼前黑了黑,下一瞬荆颜便不见了,那剧烈的头痛这才慢慢地缓解过来。
她站直身体,那一袭红衣随着随风轻轻飘荡,银白色的头发轻轻飘动着,眼中透出一丝杀意。
“你们神族,真的是锲而不舍。”
她回头看去,伸出一手,五指化爪,便有一个白衣人被她用灵力从草丛里扯了出来。那白衣人毫无反抗之力,脖子直接落到荆梵歌的掌心,被紧紧扣住了喉骨。
“唔……!”
那白衣男子用手去扒拉荆梵歌的手,双脚在挣扎乱动,却怎么都挣不开荆梵歌的束缚。荆梵歌的灵力霸道危险,锁住那男子的喉骨命门,只要她稍稍施力,那男子便要一命呜呼了。
“你居然不是花族的人,是来送死的么?”
“无双……无双神君!”
那男子抓住荆梵歌细白的手腕,艰难道:“我是来报信的!”
报信?
荆梵歌松开了手,暂且放过了男子,让他再苟活一阵子,反正他是逃不脱自己的手掌心的。
“咳咳……!”
那男子跪倒在地上,咳了几声后,便哭了起来。荆梵歌不明所以,只是好奇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哭。
“神君,当初没能为你说话,未能陪你一同战斗,我始终有愧。”
那男子朝荆梵歌跪着,头也一直低着,羞愧地抬不起来:“是我们不够勇敢,是我们的错,神君!”
那男子朝着荆梵歌磕下头:“我无时无刻都在悔恨,求神君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站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