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玖兰枢’处于疑惑状态,并且思考自己关于处理长老院的种种想法有何不对的时候,神色平静到近乎淡漠的玖兰枢抬看向‘玖兰枢’,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你的想法,真是天真无邪。”
‘玖兰枢’:“……”
玖兰枢的声音很平静人,然而‘玖兰枢’仍旧感受到了对方藏在话语中的讽刺。
看着即使被他出言讽刺也仍旧不知道自己天真在哪里的‘玖兰枢’,心下一叹的玖兰枢轻抿了下唇,随后开始用他自己的方式对‘玖兰枢’进行教导,让对方明白该如何当好玖兰家的家主。
在玖兰枢和‘玖兰枢’之间进行各种言语交锋的时候,夏目雅子则是牵着黑主优姬的手,在锥生零警惕的目光注视下,带着黑主优姬到了夜间部的小花园。
待得找了个靠近池塘边的座椅坐下以后,夏目雅子看着走入她视线的塞巴斯蒂安,对着同样看到她的塞巴斯蒂安扬起了灿烂的笑脸,唤了对方一声,“塞巴斯蒂安。”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夏目雅子便猜到一定是因为玖兰枢担心她才让塞巴斯蒂安跟着她出来,心下一甜的她就连面上的笑容都染上了甜蜜的味道。
塞巴斯蒂安对着夏目雅子轻点了下头并且行了个礼,随后走到了一个能够看到她和黑主优姬又不会听到她们谈话的位置站定。
在塞巴斯蒂安站定以后,站在黑主优姬不远的锥生零抬眸扫视了塞巴斯蒂安一番,随后又偏头看向了黑主优姬,和优姬对视的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对于锥生零而言,他私心里并不想黑主优姬和曾经差点伤害到她的夏目雅子相处,然而看着用渴求的目光望着他的黑主优姬,想到黑主优姬这么多年来都没什么女性朋友这件事,锥生零沉默片刻以后,最终走到了塞巴斯蒂安身边站定,确定自己能够看到黑主优姬而又不会听到她和夏目雅子之间的对话,同时又能够保证一有不对自己能够迅速反应。
深秋时节,池塘里的荷花都已经尽皆凋谢,然而在月色清明的夜晚,坐在池塘边欣赏这一塘残荷却也别有一般滋味。
看着随风摇曳甚至被风吹断了枝干的枯荷,夏目雅子都能够自得其乐,甚至拉着黑主优姬一同欣赏这特殊的美丽,“优姬,你不觉得这片残荷和漂亮吗?”短短时间内,夏目雅子对黑主优姬的称呼,已经从“黑主君”变为了“黑主酱”,最后又变为了直呼其名的“优姬”,可见夏目雅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个自来熟的人。
仍旧称呼夏目雅子为“夏目桑”的黑主优姬抬眸往这片残荷看去,然而她只看到了一片荒败,并未感觉到夏目雅子口中的美丽。
然而,面对没有任何恶意的夏目雅子,黑主优姬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出言反驳夏目雅子的言论,即使没能够欣赏到夏目雅子口中所言的美丽,她也仍旧在夏目雅子转头向她露出笑脸的时候,对夏目雅子轻“恩”一声,以此表示所谓的赞同。
黑主优姬的表现很自然,但是夏目雅子仍旧感受到了对方其实对她口中所谓的美丽不以为然这件事。毕竟每个人的审美观都是不一样的,夏目雅子并不准备进行辩驳,她只是从善如流的改变了话题,免得黑主优姬又出现无法认同她却又不直言的情况。
夏目雅子找了一个两个人拥有共同言语的话题——“玖兰枢”。
眉眼弯弯的夏目雅子试探性的询问了黑主优姬和‘玖兰枢’之间的相处情况,同时在黑主优姬略带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她也泄露了一些和自己和玖兰枢平日相处的状况,结果不知道是她哪句话刺激到了黑主优姬,黑主优姬突然红了眼眶。
就在夏目雅子有些懵的时候,发现黑主优姬红了眼眶的锥生零连忙快步走来。
夏目雅子和黑主优姬分别坐在了长椅的两头,待得走到黑主优姬和夏目雅子两人面前之后,快步走过来的锥生零一把拉起了黑主优姬并且将其护在了身后,并且警惕而又愤然的看向了夏目雅子,“你对优姬做了什么?”
完全处在状况外的夏目雅子:“……?”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吧?
眨了眨眼睛,夏目雅子一脸无辜而又坦然的看向锥生零,直言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我什么都没有做。”
“如果你没做什么的话,优姬为什么要哭?”
看着认定她欺负了黑主优姬的锥生零,无话可说的夏目雅子冷下了脸,拉了拉同样护在自己身前的塞巴斯蒂安的袖子。
被拉袖子的塞巴斯蒂安从善如流的退到了她的身边却仍旧保持护着她的姿势,以免锥生零冲动之下对夏目雅子不利。
在塞巴斯蒂安让到一边不再遮挡她的视线以后,夏目雅子神色平静的看向锥生零护着的黑主优姬,在一次改变了对对方的称呼,变回了最初的称呼,“黑主君,你介意向锥生同学说说你为什么哭泣吗?是不是因为我欺负你了?”
被锥生零拉着手腕并且护在身后,黑主优姬直到夏目雅子这句话问出口之后擦回过神来,待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顾不得擦滑落到脸颊的泪水,黑主优姬连忙挣脱开锥生零抓着她的手,并且才锥生零身后走出来,急切而又惶然的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夏目桑没有欺负我,我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有些难过而已,和夏目桑没有任何关系。”
对黑主优姬轻点了下头,冷着一张脸的夏目雅子抬眸看向了锥生零,“现在清楚情况了吗?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点什么?”比如说向她道歉。
锥生零没有搭理夏目雅子,而是伸手扳过了黑主优姬的肩膀,直视着对方还有些红的眼睛,认真的问道,“优姬,她真的没有欺负你?”
“没有,真的没有。”夏目雅子真的没有“欺负”她,她只是有些感伤而已。在夏目雅子提及到自身和玖兰枢之间的相处的时候,黑主优姬想到了她和‘玖兰枢’之间的情况,她能够感受到‘玖兰枢’对她的关怀,可是她感觉不到自己对‘玖兰枢’的重要性。
她有时候甚至都在想自己也许还没有‘玖兰枢’身边的一条拓麻有存在感,心下黯然的黑主优姬有时候会向锥生零诉苦,以至于本就抱着偏见的锥生零越来越看不惯玖兰枢,同时也越来越不敢直言自己对黑主优姬的感情。
更何况,优姬有时候还会下意识的逃避,他又何必让优姬为他烦恼。
黑主优姬在夏目雅子提及到另外一个玖兰枢的时候,感怀自身的红了眼眶,而锥生零则将自己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留给了黑主优姬,黑主优姬因为‘玖兰枢’伤神,而锥生零则因为黑主优姬伤神,某种情况下,也算得上是一物降一物。
从只言词组以及黑主优姬同锥生零的表情变化,本就了解不少情况的夏目雅子再一次清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在这一刻,夏目雅子不知道自己是该心疼还在宴会厅被玖兰枢“教导”的‘玖兰枢’,还是该心疼求而不得只敢默默忍着的锥生零。左右看了眼完全忽略她和塞巴斯蒂安存在的黑主优姬和锥生零,在黑主优姬红着眼眶靠入了锥生零怀中的时候,夏目雅子和身边的塞巴斯蒂安对视了一眼,随后安静的一同离开了这片池塘,给锥生零和黑主优姬留下足够的交流空间。
在夏目雅子和塞巴斯蒂安走入宴会厅的时候,鹤丸国永正搂着一条拓麻的肩膀,一边祝对方生日快乐一边端着红酒杯和对方碰了杯,看一条拓麻双颊微红的模样便能够想象到他被鹤丸国永灌了多少酒。
看着面色如常的鹤丸国永,亲历过对方发酒疯场面的夏目雅子心下一紧。
喝酒的时候,鹤丸国永的脸上根本不会泛红,然而却不代表他不会发酒疯,一想到鹤丸国永一喝醉就要抓着人跟他一起跳脱衣服的情况,夏目雅子连忙让塞巴斯蒂安去照顾鹤丸国永,免得醉了的鹤丸国永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