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薇寄过来的快递被陈故留到了最后再开,因为他想跟江眠一块打开。
等他把自己的那些材料收拾好放到阳台上——阳台现在已然成了他的第二个工作室——江眠也从书房里出来了。
他端着还没喝完的咖啡,浅浅地抿了口,注意到了摆在茶几上的海外快递。
江眠第一时间没动作。
还是陈故走过来,本能地想要转手里还没收刀片的美工刀,转着玩,但在对上江眠微凉的视线时,又下意识地收好刀片,乖乖地站在江眠跟前:“拆吗?”
江眠见他收了那危险的动作,才嗯了声。
陈故把盒子抱在了怀里,只用美工刀的一点刀锋,轻轻划开了胶带。
因为是贵重物品,所以包装得很严密,拆快递都费了点时间。
拆东西时,两人又随口聊起明天的事。
“你明天去开会?”
“算是吧。”
江眠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将杯子放到洗碗机里,声音有些悠远:“可能是什么大事,我看我哥把所有掌权的都喊上了。”
江眠不算是掌权的,但他占了大头的股份。
他想了想:“不过我猜到可能是因为什么了。”
“因为什么?”
“我哥从小就有个挂念着的人,他今年满十八了。”
江眠三言两语简单道:“因为一些事,对方在医院里住着,我猜我哥应该是想去见他,想办法把他接出来。”
“那为什么要跟你们开会?”
“这事还得从荣家家史说起来了。”
江眠把时间线拉回到一月:“还记得想报复我爸的人吗?荣家上一位掌权人是我表姨丈,也就是我哥的亲生父亲,但是他们父子关系一般,而且我表姨丈还有个亲弟弟,他们关系也一般,荣家之前在南界,是做违法生意的。后来是我哥做线人联合警察捣了这个匪窝,我爸也有参与其中,但是因为生意做得太大,总有漏网之鱼,比如现在还有些人逃窜到了国外没有抓到。”
也就有了一月报复的那件事。
“我哥要是想提前接人,那就得部署好。”
陈故微微皱眉,在意的却是:“那样的事还会有第二次?”
“不知道。”江眠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说:“我做这个,就算没有我哥跟我爸的原因,以后也说不定会遇上报复的。”
他望向陈故:“你害怕吗?”
陈故叹气:“我是担心你。”
他捏了捏江眠的指骨:“非要说的话,我的确害怕。”
他怕江眠出事。
但是江眠却说:“没事。”
他认真地看向陈故:“你会保护我的。”
陈故一停,登时露出个笑来,还冲江眠敬礼:“是的,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