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槐没有说话,她呼吸变得粗重,脱力一般缓缓从墙上滑在地上,呆坐下来。
“你也知道你不能是吧。”连久收回手,放轻了声音,“所以你做的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到头来不还是另一个炼狱,然后再指望出现下一个圣人来救你吗?”
连久垂下眼,一字一顿:“凭什么。”
这一刻,谷槐才终于抬起头来,有了点反应:“你不是。”
“你还没想起来对不对?”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如果你想起来了,你一定不会这么说。”
连久觉得她的天真可笑:“我过去这二十多年是白活吗?没有一点自我意识?”
“退一万步,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会知道当初的我在想什么。”
连久厉声道:“你还没司阑了解我,又凭什么对我的所作所为评头论足?”
停了几秒,又道:“甚至你一直念着的神农,你也不了解他。”
闻言,坐在地上的谷槐笑出声,肩膀轻轻抖动,喃喃道:“死都死了,谁知道呢。”
说完后,她扶着墙站起来,轻轻咳了咳:“我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们觉得几句话就能说服我吗?”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连久耸耸肩,“我并没有要劝你回头是岸的意思,毕竟这件事你已经做了,不会得到原谅。”
“那你……”
连久轻笑一声:“我只是想击碎你那点自以为是的信念而已。”
谷槐微微睁大眼。
怎么可能,一个人前后的差距怎么可能会这么大?
她甚至都在怀疑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圣人,为什么还有这种心思!
“然后呢?”谷槐望向一旁的司阑,“你要让他杀了我吗?”
“杀人犯法。”连久缓缓道,“不过这件事我的确想了很久,好在终于想到了。”
“我一直在想,既然我们很多东西跟人界都不能互通,也该有自己的法律法规了。”连久挑眉,“正好你是个妖神,还可以给妖界打个样。”
环视了一遍这个山洞,连久笑道:“你正好打造了一个合适自己的监狱。”
谷槐见她胸有成竹,抿紧了唇:“你就一点都不慌,难道就不怕我给你设下了陷阱吗?”
“什么陷阱?”连久看向那些孩子,“无非就是想让我用自己的血把他们救醒。”
“你……”
饶是谷槐,这时候也不得不震惊连久的未卜先知。
连久挑眉:“我还知道你这次甚至没有留下退路,只有我能救他们,这样我才会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