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靠在他怀里,眼睫闭合,像是睡着了的呼吸均匀,发顶毛茸茸抵着他的下巴。
车外光线忽明忽暗。闻屿择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沉出一口气。
才出去接个电话的空挡,回来就喝成这样了,情绪也不对劲。
不过也不难猜,估计是贺涛喝多了,又把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拿出来讲。
闻屿择不是一个爱往回看的人。
他的过往大都充斥黑暗,悲哀和孤独,有些画面光是在脑子里过一遍就够操蛋。
而且过了那么久提来干什么。
让人跟着自己一起烦?闲得慌。
回家的一段路在施工,路面凹凸不平坦。
出租车颠簸好几下,快到达到样房门口,楚璃正好醒过来。
“醒了?”
她迷蒙睁眼,对上闻屿择挺阔分明的侧脸。
“到家了,下车吧。”
“嗯。”
门口一盏孤零零的路灯,下车便是一阵寒风刺骨。闻屿择将楚璃裹进自己的外套,揽着她的肩进屋。
“怎么喝这么多?”
楚璃酒量不算差,一杯白酒不至于喝醉。只不过刚才混着喝,又喝的急,喉咙到胃里都带着酒精的灼烧感。
她在车上睡一觉清醒不少。
一清醒,贺涛说的那些话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闻屿择见楚璃不说话,抬起手,冰凉手背贴上她的脸颊。
“脸这么烫,还难受吗?”
楚璃抿唇,没回答这个问题。
她扭头看他一眼,握住他的手,掌心贴合,十指从他指缝穿进去。
“闻屿择。”她轻声,“如果我能一直陪着你就好了。”
就算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不能在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学校。
只要心在一起就不会孤单。
她会开导他,安慰他,陪着他,不让他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闻屿择不甚在意地笑了下,牵着她上楼。
“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么。”
楚璃不知道此话从何说起,不解看着他。
来到三楼,头顶廊灯亮起。
闻屿择脚步顿住,朝左手边卧室抬下巴,淡声说:“闻招狐朋狗友众多,出来不久就开始带人回家住,还说要用你那间卧室。”
楚璃一怔,静静听他往后说。
“我当然不答应,但是平时上学我看不住他。”闻屿择勾唇笑了下,推开卧室门,“所以就干脆搬到你房间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