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双的泪没停过,心底的怨却一点一滴冲散了。
“夫人……”她难掩心里的激动,哽着声,说不出话。
替彼此拭了拭泪,楚夫人笑着说:“那因为我而被打掉的孩子是遗憾,你公公说,孩子与咱们无缘,但终究是楚家的子孙,已经请道士度了,也取了名,单名一个佑,虽无法供进祠堂,但至少能放在咱们心头念着……”
这始料未及的结果,让蝶双的泪更是止不住。
或许,这是对那未出世便夭折的可怜孩子最好的补偿吧!
她欢喜又感伤。“蝶双替佑儿谢夫人……”
“还喊我夫人?”楚夫人道:“你和阿雁的亲事要买的、要办的、要用的全在筹备,待你身子骨养壮些就要嫁进门了,你想不想改口喊我一声娘呢?”
苦尽甘来,蝶双嗓音微哽地改了口,心底净是感激。
“娘……”
若不是上苍垂怜,她怎会等到这一天呢?
听她喊出弥足珍贵的话语,楚夫人如释重负地轻拥着她。“我的好蝶双……乖媳妇……”
楚夫人笑望着窗外落花缤纷的情景,只觉仿佛回到了初见到蝶双的那一年夏天。
或许,早在那一日便注定,这讨喜的小丫头是她为儿子觅来的媳妇啊!
番外
这年中秋,城里到处张灯结彩,点塔灯、放天灯的人潮将大街小巷挤得水泄不通。
蝶双无助地走在拥挤的大街上,懊恼地在人群中张望,不明白不过是眨眼瞬间,楚伏雁就这么消失在眼前?
在她急得快要哭出来之时,他高大的身影由人群中挤出,兴奋地喊她。“蝶双!蝶双!”
眼里一映入他的身影,蝶双提裙奔上前,气恼地揪住他的衣襟。“大少爷,你吓死蝶双了!”
近日她深深体会到,他的武功太好对她而言不是一件好事,总是来去无踪,上一刻还在身边,下一瞬又不见人影,害她总会被他吓着。
闻言,楚伏雁拧眉,低身附在她耳边说:“蝶双,你又要准备受罚了。”
还在气他兀自抛下她,蝶双眨了眨眼,瘪起红唇,嘟嚷着问:“为什么?”
“你刚刚喊我什么?”
感觉他熟悉的温热气息拂过耳边,她缩了缩肩。“大少——”话才到嘴边,她恍然大悟地捂住嘴。
楚伏雁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轻捏她的巧鼻。“是相公,不是大少爷,你到底要多久才改得过来?”
那日在大街上袭击他的杀手被穆刚毅制伏后,与一帮杀手同时伏法,而蝶双为了背上的伤,休养好几个月才康复。
两人在中秋前成了亲,由“主仆”变为“夫妻”,蝶双却还是没办法适应两人的新关系。
“人家……人家只是一时忘了嘛!”
“晚些回府再罚你。”话落,他由身役拿出方才特地吩咐画糖人画的蝴蝶糖。
“想不想吃?”
一瞧见蝴蝶画糖,蝶双也忘了要被“处罚”的事,兴奋地挽住丈夫的手轻嚷:“原来你是去买蝴蝶画糖!”
顿时,蜜般的甜味在她心窝泛滥,甜得她散发出可爱迷人的光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