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包覆在掌心的柔荑,他侧眸问:“冷吗?”
以前鲜少碰她的手,如今亲密后他才发现,她的身子其实比他以为的娇弱。
出门前她喊冷,他替她披了件狐毛暖裘,而这会儿小手虽被他密密握住,还是凉得很。
她缩了缩肩,拉紧身上的狐毛暖裘,不甚在意地道:“还好。”
一入冬,她手寒脚凉已成习惯,只是主子大惊小怪,每碰上她一回,浓眉便蹙紧,非得叨念她一番才甘心。
她是真的怕冷,但让她手凉心寒的原因是即将面对楚夫人。
一想到主子坚持与她一同回府禀明成亲之事,她忐忑难安,紧张得全身绷紧。
只是她未将忧虑说出,淡淡地撤了个小谎,不想让主子为她担心。
“不冷,手竟然还能凉成这样?”他皱眉,决定找个时间让孙允为她把把脉,调调虚寒的身子。
主子温柔体贴的关怀让她的心暖热,多少驱走了她的不安与紧张。
“是大少爷的手太暖,才显得蝶双的于凉,大少爷直的无须为蝶双担心。”
闻言,他无奈地轻叹口气。
他怎么会不了解她?感情渐深后,她抛不开奴性,仍是一切以他为天、以他为主,关于自己,却不曾见她重视过。
知道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她的观念,楚伏雁索性拉着她加快脚步,让她快些进厅取暖。
蝶双不得不跟上。
其实心里多希望,这段路能永远走不完,如此一来,她便不需面对楚夫人了。
思绪幽幽,即便再怎么不想面对,还是来到了旧宅的厅堂前。
脚步还未定,楚夫人惯用的薰香味便挟着暖意扑面而来。闻到那味道,她只觉胃部紧紧揪痛了起来。
“万事有我,你不用这么紧张。”
蓦地,楚伏雁的沉嗓传入耳间,她急声否认。“我、我才没有……紧张。”
他没好气地问:“我知道,但我的手为何会有被上了夹棍的错觉呢?”
她一怔,这才发现,紧紧扣握住他手的力道,已悄悄泄漏自己的情绪,交扫的十指更因此泛白。
“对、对不住。”她羞窘地松手,愧疚地问:“有没有弄痛大少爷?”
“当然弄痛我了。”
天知道她那小鸡般的力道能把他弄得多痛?
但贪看她关心他、为他着急的神情,楚伏雁夸大了痛觉,以求得到她温柔的呵护。
“那我帮你揉揉。”她信以为真,抓起他的大手东揉西搓。
默默看着她的动作,他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何其有幸,能让她如此在乎自己。
在两人旁若无人地享受彼此时,一抹不耐烦的嗓音忽地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