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何崇再次扬起手,怒目圆瞪,厉声斥责。
“让我滚,可以,把柳绡还给我,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我儿子的母亲,不是你这个久久没有音信,也没尽多少责任的差劲丈夫,发泄怒火和欲望的女人。”
何岩往门内瞥了一眼,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柳绡不停哀哀哭泣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朵。
“真是可惜,没能如你所愿,何岩,”何崇冷笑着说,“无论我是死是活,都是她第一个丈夫,我既然在这里,那她就是我的妻子。”
“要不你自己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何崇稳稳地挡在门前,没有半分让开的意思。
“柳绡?”何岩不跟他客气,叫了柳绡一声。
沉默,在这间久失人气的寂静院子里徐徐漫开,那不曾停止的哭声,衬得这让人不安的沉默,越发触目惊心。
何岩袖里的手已经紧攥起来,何崇本就凌厉的眉眼,压得更低。
“让我……静一静,好吗……”许久,柳绡才哽咽着说了句。
“你要一个人静一静,我不反对,但是他呢?我不允许你和他在这里……”
“你不允许?”何崇打断他,怒道,“哪怕我不是你的兄长,你当着她仍然在世的丈夫的面,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柳绡!”何岩不理何崇的叫嚣,又叫了她一声。
“别逼我……”又是柳绡的呜咽。
“……我明白了,所以,”何岩笑了两声,“和他相比,我和宁儿,都不算什么,是吧?很好,柳绡,我不逼你,我走。”
何岩干脆地扔下这几句话后,转身就走了,没有人知道,他的手心,被平整圆滑的指甲,戳出一行血淋淋的伤口。
要是他早一步找到柳绡,向柳至图提亲的话,柳至图只会欢天喜地地把女儿嫁给他,哪还会有今天这么多事!
何崇去厨房提了温水,回来时,柳绡依然趴在桌上哭泣。他倒好洗澡水,抱起柳绡,把她放进温热的水里,又拿沾了冷水的帕子,敷在她的眼睛上,坐回桌边。
他一语未发,几乎喝完了整壶茶水,这才想起,木桶里的柳绡几乎没什么动静。何崇忽地起身,几步走到木桶边,就见柳绡仍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倚在木桶上,而桶里原本清澈的水,已经染成浅白,也已泛凉了。
“柳绡,该出来了。”何崇平静地说着。
柳绡拿开脸上的帕子,慢慢站起身,无数晶莹的水珠,顺着她柔嫩丰腴的肌肤落进水里。何崇扫了眼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正准备离开,却一下子被抱了个结实。
何崇愣了下,没有说话,又抱她出来,放回床上,全然不顾自己的衣裳早被沾湿。
“你不用委屈自己讨好我,”他看着那双依然紧紧环抱住他腰身的手臂,还有湿漉漉而显得杂乱的头发,“我知道,你心里有他。”
“你睡吧,着凉了不好。”何崇狠心掰开她细瘦的胳膊,但转眼间,她又缠了上来。
“夫君……”柳绡仰头看他,满眼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