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是喜欢她的么。”真冬听后说道,“也是,否则您不会三番两次应下她。”
“是这样的,没错。”
“和她见面会让我难过,这也是您喜欢看的吗?”
回视三井百合的眼,真冬首次站在一种奇妙的对等立场审视这个堪为她母亲的女人。
“我以为我会喜欢。”
与此同时,真冬收获了另一种奇妙,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三井的话里暗藏他意。
“那不管怎么样,收了我的三文钱,你今晚就是我母亲了,不许反悔……”
“嗯,决不反悔。”
温热的牛乳呈上来了,真冬品了一口,不够甜,遂又想加一勺蜂蜜。
“对牙齿不好,少吃点甜的。”边拿开盛有蜜浆的碗,三井正色道。
“好……”
虽说是三文钱买来的母亲,可三井未免演得过于自然了。细微的举动轻微的话,燎得真冬又臊又亢奋。
默不作声地囫囵干光牛乳,且没品着醇厚滋味呢,怪了。
“我困了,要睡觉了,你走吧。”放下茶碗,真冬将被子一掸,匆忙藏起身来。
“这是我的寝屋,你要我去哪?”三井笑道。
“你家这么大,随便找一间过夜就是了!”
“好吧,那为娘走了。”响快应着,三井直腰站起,“孩子赶母亲走,唉……”
“等等——”
三井话音未落,但听被褥里头飘来孩子闷闷的声音。
“我还有些晕乎,为娘的就不担心么。”
探出一双贼眼小心巡睃,就在下一刻,她城堡的墙壁被捣毁了,守护她一颗脆弱又敏感的心的暖被就这么钻进了她的母亲。
强大的、有力的、慈爱的、予她温暖的母亲。
她下意识往被里缩,但这是她花钱买来的,她想她不应该逃窜,她的人生能有几回这等的如梦似幻。
“真冬。”
她与母亲对看,愣住了。
母亲唤的是那个早已死去的名字,是母亲赋予她的名字。
寒冬大雪纷飞,母亲在草庐诞下她,带着疲惫的笑对一旁的纯情小尼说:“孩子就叫‘真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