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床带上铺满了大片大片的玫瑰,落地窗外灯火辉煌,游洲坐在床沿笑眯眯地看着他,自动帮他补上后半句话。
“再给我补上?”
心脏刹时几乎从喉口跳出,时川站在原地反应了几秒,胸膛剧烈上下起伏,然后他走近狠狠地捧住了游洲的脸。
“用不着等到回去了。”
炽热的吻在两人的唇齿间交换,“现在就给你补上。”
拔帜易帜(一)
“卯师傅,您何必犯得上和我置气啊?”
时川笑眯眯地捧起茶水抵到卯一丁的唇边,可灰白头发下的面容却兀自气愤不已。几秒后凑在自己面前的茶杯仍旧纹丝不动,卯一丁气呼呼地转过脸,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
卯师傅生气的原因说大也不算大,但要想让他彻底消气却也没那么容易。
无非是几天前小老头发现自己的徒弟竟然千里迢迢地赶到了h国去陪那个臭小子过什么情人节,杨师娘起初还不理解他这么恼火的原因,几次盘问之下才渐渐看出了端倪。
她对着丈夫挤眉弄眼起来,“是不是你这个老头子嫉妒啦?”
“没有的事!”小老头犟得吓人,咬住一个说法打死都不松口:“就是看那个姓时的小子忒不懂事,咱家小洲身体刚好就拽着他到处跑,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
杨师娘正在择菜,闻声漫不经心地瞟了眼卯一丁,“嗐,年轻人身体恢复不比咱们这些老骨头快?再说了,我早劝你别对小川成见那么深,那孩子人多好啊,长得又帅家教又好,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叫得亲亲热热的,别说是咱家孩子了,就是我看了也觉得顺眼的很。”
杨师娘懒得看丈夫的臭脸,脑袋早早转到另一边,嘴上却继续着冷嘲热讽:“哎呦,这么大岁数的人还整天愿意管别人家小两口的事,我看你要是能把这闲心放在自己身上,说不定酒都戒个七八百回了。”
她给自己匀了口气,语调稍微放缓:“这俩孩子都是正经过日子的人,你甭操那份心了,何况小洲身体刚好是该去外面散散心,有小川在他身边照顾,我想也是出不了什么差错的。”
没想到卯一丁听了这句话心情反倒郁闷起来,“你说他身体彻底好了?”
“对啊,”杨师娘不解其意,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老头子一眼:“怎么?身体好你还不满意啊?”
“老太婆真是吃了呛药了,”卯一丁愤愤嘟囔一声,然后小声嘀咕起来:“有那时间不应该干点正事吗,到处瞎溜达算什么事。”
杨师娘渐渐摸出了丈夫真正想表达的含义,她抓住话头反问道:“比如?”
“比如、比如先来看看我之类的我就是举个例子,不是真让这两个臭小子来看我的意思!哼,我一天到晚忙着呢,可没那个时间应付他俩。”
“他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