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柏:“”
身侧的人和他同时无奈地对视一眼,梁秘书停顿下,然后苦笑着开口:“时总您就别和我开玩笑了,您现在在哪儿呢?用不用我派车去接您?”
时川在电话那头深深地“啧”了一声。
他用脚趾头也知道这个秘书的嘘寒问暖究竟是出自谁的授意,上次那瓶放在车内的胃药更是让时川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也有人认为妻管严是跌面的表现,但他偏偏乐得看游洲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别说借秘书之口来表达关心了,时川恨不得老婆能一天三次亲自打电话来查岗。
“甭麻烦了,我一会儿自己打个车就回去了。”
“啊那您大概几点回来啊?”
时川酸溜溜地瞥了眼周围成双成对的情侣,不耐烦地回答道:“差不多八点多吧。”末了幽怨嘀咕一声:“孤家寡人的,想也知道自己在外面呆不了多久。”
梁成柏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上司,好半天才在对面小声说了句什么。
时川以为秘书不小心把对自己的腹诽说出口,当即提高音量追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您注意安全,有事情及时联系我。”
梁秘书远比总裁要着急,问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甚至连句“再见”都没能说出口。
时川茫然地握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后知后觉泛起一阵凄凉。
真是变了天了,员工平时在小群里起外号编排他也就算了,就连着急谈恋爱的秘书就能挂断时川的电话。
反正这个时间点回去也无事可做,时川衡量了一下从这里到酒店的步行距离,索性放弃打车,慢悠悠地沿着城市边缘朝那个方向走去。
h国的城市景观分外独特,滔滔江水横贯了市中心,比起笔直平坦的马路,这里更多的是连接两地的弧形桥梁。从高桥上的视角俯瞰,城市中的华灯渐次亮起,配合着高速公路上缓缓移动的汽车尾灯宛如群星闪烁。
带着清凉水汽的晚风拂过面颊,时川努力试图回忆自己上次这么悠闲地散步是在什么时候,没想到脑海中却只剩一片恍然,好半天才依稀回忆起去年那场和游洲在桥上的尴尬约会。
想到老婆,他唇边的笑意登时忍不住扩大几分。彼时恰巧经过一处卖花的小摊,时川停下脚步,俯身询问玫瑰价格,脑海中却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该以什么角度把照片发给游洲。
算算时间家里那边也快天亮了,说不定动作迅速的话能让老婆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照片。
思忖间摊主已经把带着一大捧带着水雾的玫瑰递了过来,时川转手将找过来的零钱装进口袋,没成想电话铃声再度响起,登时让他整个人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来不及看来电显示就按下通话键,时川心底猜测是自己那个婆婆妈妈的秘书,就连声音中都透着点不耐烦:“喂?”
对面声音温柔:“时川?工作忙完了吗?”
宛如川剧变脸,时川的眉眼瞬间舒展,他还沉浸在老婆主动打电话联系自己的莫大喜悦中,声音都显得呆愣愣的:“啊,游洲?你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算算时间那边不过凌晨四点,他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猜测,“你不会是订好闹钟起床,赶在我忙完工作后打电话吧?”
不知道这番推测是否戳中了游洲的小心思,反正对面心虚地沉默一下,时川则心疼地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