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退后一步,胆大包天地冲阮寻澜竖了个中指:“要你管。”
阮寻澜冷笑一声,在梁序笙转身时沉着脸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到要陷进肉里。梁序笙当即惨叫,骂骂咧咧地要挣脱:“你干嘛!”
愠怒的人置若罔闻,掐着那截泛了红痕的手腕大步流星地朝车子停靠的方向走,而后拉开副驾驶的门强硬地将梁序笙塞了进去。
“阮寻澜,你有病吧!”梁序笙怒目圆睁,抬头撞进阮寻澜淡漠的眸子里,浓黑如墨的瞳仁仿若黑洞,吞噬掉梁序笙所有未发泄出来的怒气。那人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下颌线绷得冷硬,光是对视这一眼,梁序笙就瞬间没了气焰,扭过头噤声了。
阮寻澜给车门落锁,转头对呆若木鸡尚在状况外的柳絮说了几句什么,再回到车上时缄口不言,只打着方向盘专心地开车。
梁序笙的酒醒了一半,望着窗外不息的车流,声音弱下来:“我的车怎么办?”
“明早司机会过来开。”
此后没人再开口,气氛凝结到冰点。
这么僵持了一路,到家时阮寻澜的脸色也没好转,不容拒绝地将人从车里拉上楼,步子迈得又大又急,梁序笙被拽得不舒服,在房门口甩开他的禁锢,不耐道:“我自己会走。”
阮寻澜回身倚在门边,意味不明地轻笑:“小笙长大了。”
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梁序笙困意上头,不想没完没了地扯下去,烦躁地推搡了他一把,径直入屋:“别挡道,我要睡了。”
“知道怎么操人吗?”阮寻澜不依不饶,轻蔑抛出问话,让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氛围更加激剧,“需要教你吗?”
几日来的烦闷和今晚的憋屈因这一句话迅速膨胀,推拉挤压着找到爆发点,梁序笙咬紧了后槽牙,像被惹狠了的小兽张开凶恶獠牙,瞪红了一双眼猛地转回身,喊出的话语近乎嘶吼:“这种事他妈用得着你来教?!少给我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教训我之前能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阮寻澜对他的愤怒无动于衷,语气淡到没有起伏:“小笙可以试试。”
“滚开!离我远点!”他一步步走近,梁序笙再度伸手推他,这次却没收住力气,带着人一起撞向了身后的一面柜子。柜门被撞得摇晃,柜子顶格的东西哗啦散了一地,阮寻澜没去在意,反身将张牙舞爪的人按到墙上,掐住下巴吻了上去。
牙齿磕碰在一起撞得酸疼,阮寻澜的吻带着残余的暴戾,擒住柔软的两瓣唇啃咬撕扯,很快有血腥味漫开,梁序笙吃痛发出呜咽,拳头与脚一并使上,悉数朝阮寻澜身上招呼,见效甚微,宛如砸在一团棉花上。
长舌侵入,勾住梁序笙的舌面攫取纠缠,阮寻澜的动作不再似先前那般粗暴,刮蹭过敏感的上颚时反倒显出些缱绻来。
梁序笙仰着头被动承受,逐渐丢盔弃甲,忘了挣扎。在理智沦陷前,他分心想,梦里果然是假的,接吻的时候一点也不温柔。
等到身下人的呼吸变得急促,阮寻澜方才松了手,冷不丁屈起膝盖在某个位置玩味地顶蹭一下。
梁序笙脸色骤变,立刻扭着要走。阮寻澜将人抵得死死的,拇指摩挲着被啃破皮的唇瓣,意有所指:“嘴巴硬气,底下的小兄弟也跟着硬气。”
作者有话说:
可恶,还是没写到下一个情节
6
梁序笙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这个模样。
他将一切归咎为酒精的麻痹作用,灌进去的酒水化作丝线,在脑子里缠成一团乱麻,继而一路往下缠绕,牵扯得他的心脏也咚咚跳个不停。
阮寻澜似有某种魔力,亲吻的同时抽空了他浑身的力气,他双腿瘫软,支撑不住地想要往下滑,可偏偏下身却神采奕奕。
带着凉意的指尖摸到胯骨,阮寻澜挤进梁序笙两腿之间,若有似无地再度在鼓囊的地方不轻不重地蹭了一下。
梁序笙发出短促的闷喘,扭着腰往后躲,背脊贴在雪白的墙壁上无处可退,他只好转而去按住欲往下移的手,压低了声音质问:“你到底想干嘛——啊!”